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联军的追兵到了。面对河岸一片狼籍,各种竹枝树叶撒满大地,他们知道人民军刚走不久,亦只能望江兴叹!
已是晚七时,化州城还是一片火光冲天,枪炮声不断。现在的化州城已是破烂不堪,好几处城墙都已坍塌,入口处堆满的尸体,双方还在展开激烈的争夺。
化州城内的第8师已坚守了两天两夜,部队损失过半,弹药消耗殆尽,联军两个陆战师轮番进攻,许多人民军战士只待枪声一停便能立在任何地方瞌睡,实是疲劳过度。
化州的东门与南门是联军进攻的重点,第8师师参谋长顾勇率领第23团负责东门防守,第8师师政委牛恒奇率领第24团负责南门防守。第8师师长范宁手臂负伤抛开对第22团内疚的心理阴影后,坚持要上城墙督战,牛恒奇与顾勇怎也不同意,要其居中调度,实则是希望他好好养伤。现在的化州城中哪里还有兵可调啊?连第8师师部机关所有文职人员均于上墙头抗战,炮兵营的士兵们发射完所有的炮弹后,也已端起长铳短箭投入短兵相接的血战中。
“参谋长!南门牛政委请求紧急支援,他们那里已被敌人占据了一个坍塌入口,情况危急!”一个头缠绷带的士兵跑来求援道。
顾勇嘶哑着声音命令:“你前面带路,第二营第三连跟我来!这里由方清云团长负责!”说完,带着仅剩九十名士兵的第三连直奔南城门。
坍塌处果然不妙,这是一处新被联军火炮炸坍的城墙,四十多个联军士兵已登上坍塌处,但他们不敢往城内冲,因为里面有人民军战士阻抵,而且联军的后续部队也还未上来。他们的处境相当难受,进不能进,退又不舍,只得坚守着,只望后续的联军部队快点到来,到时,再猛然冲入城中。
顾勇率第三连赶到,外面一队百多人的联军也适时赶到,双方都是大喝一声,冲向坍塌处。顿时,两百多人混战在这窄小的地方,人贴人,人挤人,人扎人,人抱人,场面血腥残忍,就像一个人间地狱。
坍塌两侧城墙上有人民军士兵居高临下阻挡射击后续联军的涌入,不时有联军士兵倒下;而两侧的下方,联军同样组成了两个枪阵朝上射击,以掩护己方士兵的进攻,不时有人民军士兵从墙头上掉下,砸在坍塌处双方混战的人群中。
你拥我挤,腾挪不开,只是赤膊相斗,常常是你砍我一刀来,我刺你一枪,同归于尽居多。双方死伤无数后,仍相持不下。而此时一侧早已松垮的城墙不堪重负,“哗啦啦”地掉下许多石砖,跟着城墙又塌下一片。
混战中的双方士兵无处可躲闪,没有能力躲闪,也没有意识要去躲闪,不分敌我,许多人被松垮的石砖砸得头破血流,或被砸晕,或被当场砸死。顿时,坍塌处空宽许多,顾勇趁机大吼:“冲啊!”后面其雪藏的一支二十多人的生力军猛冲上去,一鼓作气把坍塌处的敌人全赶了下去。
重夺回坍塌口后,他马上令士兵封堵坍塌口,一会儿功夫,坍塌处便被垒高了五六米。一场危机解除,而这种危机顾勇已解救过五次,但他不知道第六次他还会有机会解除吗?或是解除外,他还有幸活下来吗?
月亮高照,大地像铺上了一层丝纱,化州城内外像一个修罗场,横七竖八的尸体满目皆是。最惨烈的坍塌处争夺战后,联军歇息了下来,城内第8师的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两个小时后,仍不见下面联军的动静,顾勇奇怪了,放眼穷尽目力,见联军士兵居然在悄然撤退。
“难道我第二军其它部队到了?”他暗自寻思,旋大声吩咐:“大家多注意东面情况,可能我援军到了!”
本是疲倦斜躺依靠的士兵们,骤然精神振兴,强打精神站起,明知这种黑暗中,目力所限并不能看多远,但还是充满期望地望向远方。
不久,下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