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门前除了几张石桌石椅,空荡荡的,如七寂此时的心。
七寂坐在长椅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腿里,她每次彷徨之时就会如此,躲在黑暗的角落,一个人静静地蜷缩到天亮,而今晚的淡淡的月色对她来说显得太过于光亮刺眼了。
“肚子又痛了?”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七寂一跳,她猛地站了起来,如水的月色下,漠风的身姿挺拔如松,那英俊的轮廓如刀刻出来一般,没有天寐的温润,但有着与女儿脂粉气截然不同的阳刚味道,那双眼睛比黑夜更要深沉,此刻闪动着的是复杂的光芒。
他静静地立在身后,那一身黑衣在风中飘荡,让人觉得狂野而又深沉,但又带着让人说不出的孤寂,就如暮色下的一棵孤零零的松树一般。
“你怎么来了?”七寂答非所问。
“你的肚子是不是又痛了?李大夫开的药你没吃?”漠风似乎对七寂的问话充耳不闻,两人面对着面,似在交谈,实际只是自顾说着话,没有交流。
“我是问你是不没吃药?”漠风见七寂不哼声,声音略微大了些,带着了微微的火气。
“吃了,但没有什么效果。”七寂淡淡地说着,其实她一口都没吃全倒了,因为那药黑且稠,闻着就觉得苦。
“你怎么下来了?”七寂再次问。
“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漠风再次将七寂的问题忽略。
“那你又怎么没睡?”两人似乎在互相问问题,但却没有回答,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而压抑。
“天寐占了我的床,我没地方睡。”最后还是七寂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是早睡在一起了吗?”漠风的唇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声音泛着浓浓的酸味,只是心不在焉的七寂在想着心事,根本听不出。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七寂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响了那么一会,但听力那么好的她,竟然对漠风说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漠风听到她的话,整张脸立刻阴了下来,这女人怎么老是神游万里?他想开口驳斥她几句,但转念一想,她就快是天寐的妻子了,不堪佛面看僧面,不能再当她是手下随意训斥了。
“都快做别人妻子了,既不懂得照顾自己,又不体贴自己的男人,天寐为准备娶你的聘礼,足足二十天没睡一个好觉,你不好好照顾他也就算了,还跑出来喝西北风,到时病倒了谁照顾你?”当漠风看到她衣衫单薄蜷缩在这里,心就无由来的生气,看见她低头不语,没点悔意,就更加生气。
“天寐肯娶你都不知道是你上辈子跪了多少菩萨,捐了多少香油钱才求来的,还敢狮子开大口要那么多聘礼?要是我倒贴也不肯娶你,又不知道自己列的清单繁杂零碎。”漠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气,这女人没点眼光,好东西都不懂要,专门要这种刁钻而又不值钱的东西。
“又不是你娶我,我又不用你替我找聘礼,你发什么牢骚?更何况我嫁的人又不是你。”七寂听到漠风那句倒贴也不娶她,心中冒火,漠风听到七寂那句我要嫁的人不是你,痛如剜心。
两人的一高一矮直视着对方,脊梁都挺得直直的,如两棵狂风暴雨都折不弯的青松,带着凛然的傲气。
“天寐是好男人,你没诚意别嫁他,嫁了就一心一意待他,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随便勾引男人的事情日后不能再做,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天寐的事情,我会将你剥皮拆骨,听清楚了没?”漠风说话的时候姿态懒散优雅,但眼波朝七寂一扫,冷冽如霜,让人从身寒到入心。
“我挑的男人自然极好的,我既然答应嫁他,自然一心一意待他,楼主放心就是,有些男人,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就是再送上门我也不屑一顾。”七寂说话时梨涡浅笑,但那话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