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缕一缕地从伤口流下。
他俊逸的脸孔渐渐苍白,并且像是被击垮般地开始扭曲。
“恋……”
“是你咎由自取,我们快走。”海恋拉著罗新迅速消失在黑夜中。没有回头,完全没有回头关心他的生死。
对,她跑著,头也不回地跑著。
“海恋!”猛地一声绝望的暴喝自身后扑袭而来,她怔住,终于回头,宛如海浪般的鲜血汹涌而来,这渲开的血红像魔影般漫上她脚踝,快速淹没她的身子、她的手臂、她的心……血海将她吞没!
“啊──”她尖叫,睁大眼,四周一片昏茫,黑□NB427□
□NB427□地,黑到看不见,这极黑与烙印在脑际的血红形成强烈对比,她现在在哪里?在哪?
“不──不……”她是在做梦抑或在现实中,她混乱了,她弄不清楚。
“啊!”她忍不住又放声尖叫,叫到声音都沙哑了。
突然有人抱起她。
“啊──”
“是我。”关问浪出声。
她?那间噤口。
傻傻地、呆呆地,看了他好久、好久。“是你?怎么是你?”
“对,是我。”他柔声道著。“是我在这里。”
“你怎么又回头呢?”他该毅然决然的不再管她才对。“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再亲近我,还用这么温柔的态度,不可以的……”
“我也不想,我比你更困惑自己的行为。”饶是他恨极、怨极,最后仍然回头来看她。
割舍不掉呀……她昏茫的惨状是他从未见过的凄惨,哪里还记得已经跟她恩断情绝,即便她是凶手,他的感情仍然战胜理智,管不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她,拯救绝望的她。
熟悉的气息在她鼻尖拂荡,海恋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回归现实。
“我刚刚睡著了?”才会做了那场噩梦。
“嗯。”才进来就见她缩在墙角直打颤、歇斯底里的尖叫,模样近乎崩溃。
“你要把我带到什?地方去?”想起梦境,她又开始昏乱。
“床上躺著会比较舒服。”他将她带进小套房,放在床上。
她背靠枕头,脸蛋垂得低低的,十指紧握,握得那么用力,青筋几乎要爆裂。
他凝视她的异状,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怕什??”把真相重提一次,她竟是无法承受,既然当年都敢杀人,?何现在展现极度受惊的惨状。
她瑟缩了下,语无伦次的问:“石飞渡呢?”
他口气一沉。
“你别再冀望他。”早让蓝绿困住他,以免妨碍他跟海恋──商讨公事。
“那我──”
“你最好喝点水。”她沙哑的声音简直不能听。
她喉咙是很干涩,只是她怎能承受他的照顾,倘若……倘若她真的曾经对他做那种事──不,她没做过,她毫无印象记忆哪!
“不!”她又抱著脑袋,努力回想,却是空茫的。
“喝水。”关问浪倏地勾起她下巴。
“不──唔。”他干脆将含在口中的水哺入她嘴内。
喂完水,她无神的眼眸才又逐渐凝聚焦距。
他的舌尖搔痒似地舔著她唇上的冷,来回温暖她唇瓣后才放开她。
“你到底清醒了没有?”短短几个钟头,她憔悴的速度让他心惊。
她抿了抿唇,那种疯狂混乱的痛谁能体会。
“告诉我,你到底清醒了没有?”他逼问,故意哄诱她说话,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我……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她低不可闻地开始诉说著,关问浪却听得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