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冲着屋子里所有的人大喊,包括甘夫人和貂蝉在内。
黑色的帐幔、闪烁的引魂灯,在蔡琰平躺的身前跳动着孤寂的火焰,我看来心里怕的颤抖,上前两步,趴在榻前。
只看了一眼,我忍不住泪水夺眶,嚎啕大哭。蔡琰穿着一身素袍,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火红如芍药的樱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妩媚妖娆充满生气的面孔变的一片死寂,充满了娇嗔浅笑的一双美目,紧紧地闭合着。
蔡琰气若游丝,身体上的温度正在一丝丝的消退,仿佛冬季里放在庭院中的一杯热茶。那杯热茶就像是她此刻的生命一般。仿佛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冷气从我的脊椎骨直冲脑门,骤然整个室内充满死亡的凄凉。
我哭着喊着,耳朵里呼呼地刮着乱风,响成一片。蔡琰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我,我走的时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这几个月不见,就不能活了。
虽然没有知觉,但依稀可见她眉宇间的期待,似乎在竭尽全力维护微弱的生命火焰等我回来。我悲痛欲绝,紧紧地握着她平放在胸前的一双柔荑。
造物就是这样戏弄人,就凭她的几句低声细语,细如柔荑的玉手的轻轻抚摸,我无可救药的爱上她。这双玉手创造出一生一世的深情。我失声道:“别死,你别死,我说过要报答这双手的,你要给我机会——”
迎接我的是什么?有爱但痛苦的后半生吗?老子受不了!
蔡琰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钩的我全身一麻,震惊的俯下身子摇晃她的娇躯:“你没死,文姬,你起来,起来,你还有救,你挺住,我救你,挺住——”
***,老子忘了,我才是三国顶尖的医生:“文姬,你死了我让全冀州的庸医给你陪葬。不我要杀光天下的大夫”我信誓旦旦,掏出怀里的银针。顺手揽住蔡琰的手臂,搭上脉搏,静听那微乎其微几乎消失的生命旋律。
不对,不对,我的天,这是什么脉理?这***是中了毒了。有人给我文姬下毒!我再次失声痛哭,比上次哭的更激烈,都是因为我,不然怎么会有人下毒谋害个弱女子。究竟是谁,难道是甄宓?不可能,甄宓贤良淑德不是这种人。我不敢往下想,心脏似乎被一双无形的魔手撕成碎片——
这是什么毒?**,我没见过,没见过。凭我的医术,竟然诊断不出,是什么毒药。医经——医经,我随身携带的,立即从怀里掏出来,我颤抖的手像苍蝇震动的翅膀那样快,根本翻不开,费了半天劲,找到一种可以暂时抑制毒性的办法——放血。
华佗的医书中记载有三个重要的“阿是穴”这三个穴道不在三百六十个穴道之中,却是调节五行阴阳的重要所在,人身体如果中毒,大半的毒素最后都会集中到这三个“阿是穴”中,由于这三个穴道是肌肉和经脉的交汇处,所以会随着人体的运动而自行转圜方位。不容易找。世上知道穴道的也就只有华佗一个人了,知道阿是穴可以放血疗伤的,更加绝无仅有。不过医书上说,这样子只能维持生命,却不能救命,要救命必须设法解毒。
一把小巧薄如纸的刮刀从针囊中取出来,在蔡琰头顶的油灯上加热消毒烧红变青,黑烟变成青烟。我的手在她足底、小腹、顶门来回摸索,寻找着隐藏很深的“阿是穴”医书上说,阿是穴,如果存有毒素会变得坚硬微寒。
我试探着下刀,刮刀的刀尖碰触到娇嫩的肌肤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烤焦皮肤的味道充斥于鼻观。一股黑血从刀子刺破的伤口中流出来,烤焦的味道,立即被腥臭味所取代。我趴下身子,用嘴把腥臭恶心的黑血吸出来吐在地上,心中登时一轻,看来这就是毒血。第二刀在足底,并不困难,像上次一样小心消毒,有分寸的刺破,放出黑血,吸出来,吐在地上。最难的是第三刀,在头顶临近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