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作对遗憾的弥补吧。正想着,书房外的太监来报:“禀皇上,新科状元到。”
“哦?宣!”玄宗的表情立刻变换为威严之色,在书案前坐定。
一个臃肿笨拙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头低得恨不得埋到胸膛里去。站定以后,也不管东南西北,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天宝十四年状元贾、贾、贾、贾、贾德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那个名字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才算是说出来,引得千寻差点把含在口中的八宝鸡汤吐了出来。
“状元啊!”玄宗皇帝唤道。
“臣、臣、臣在。”贾德开始了非常严重的结巴。
“你是哪里人士?”
“臣、臣老家是凉州。”这不说老家还好,一提起来,贾德说起话来就带了一股子西北腔。如此,再搭配上他的结巴和滚圆的身材,当真好笑得很。
“凉州?好啊!那里可是文人们的诗里经常描述的地方啊。”
贾德的额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着。他依旧垂首,小声地说:“是,是。”
“朕觉得描写凉州最好的诗就是王翰的《凉州词》,对,还有王之涣写的《凉州词》,意境各有不同,却都是传世之作啊!你说是不是,状元郎?”
“是,是,好诗,好诗。”
奇怪,大冬天的,这佑仪宫里虽然暖和,也不至于热成这个样子啊!千寻一口一口地喝着鸡汤,有趣地望着眼前汗流不止状元郎。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玄宗朗朗道,“哈哈,真是好诗啊,让人读完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状元郎,你的文采定是不错,今天朕的兴致来了,你就以《凉州词》为名,做一首诗来让朕瞧瞧。来人,笔墨纸砚。”
很快的,书房的中央又摆上了一个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一样不少,全部是上等品质。
贾德的脸却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汗珠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
高力士在一旁说道:“状元郎,状元郎?陛下等着你呢!”
贾德闻言立刻在地上叩头不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贾、贾、贾、贾、贾德不会作诗!贾德文采浅薄,作诗是、是、是、是作不来的。”“哦?”玄宗皇帝眉毛一挑,面色冷凝,“不会作诗?那就把王之涣的《凉州词》给朕写一写,让朕看看状元郎的书法如何?”
“书法,臣的书法实在是太差,恐入不了皇上的眼!”
“贾德!”玄宗大怒,指着他问道,“那你会什么?新科状元!不会作诗,不会写字!你这状元究竟是怎么当的?嗯!”转而冲着高力士喊道,“去把杨国忠给我叫来,让他来看看这个新科状元!这件事必须彻查,相关人等,该杀的杀,该贬的贬,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皇上!”高力士闻言,立刻命人将这早已昏厥的状元郎抬了出去。
玄宗握着那本奏折,无可奈何地笑笑,“这件事居然是你揭发的?安禄山,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安禄山,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可是现在,他不再确定。
千寻这热闹也看够了,起身来到书房中央的案桌旁,抚摸着精致的笔墨纸砚,“皇上,千寻也是不识字的,现在我想学,你能不能教我?”
“哦?千寻想识字?”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学。”以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不认识中国字是个缺憾,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认识。
“嗯,朕找人教你好了,最近这叛乱实在是令朕分身乏术。不如……”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问道,“让王维教你如何?你们原本就认识,相处起来比较简单。”
“摩诘先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