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回家后虽没将努达海这一支除名,但也忽视了彻底,再也不会加以庇护了。
这件事带给他他拉家的影响是消极的,对新月亦如是。
新月的心性越来越冷清起来,沉迷于佛经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许只有在追求佛道的路途上,她才能冷静的审视曾经的自己,批判、否定、改过、弥补。她已经为克善做了足够多,而她更想追求的,是自己心灵的平和,和对已亡故的父母及哥哥的祈祷。
这一次,连福全和玄烨也察觉到了新月的变化,总是陪着担忧不已的克善来到新月这里玩闹一番。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新月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越来越少,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与佛堂里供奉的那些带着悲悯的笑容,但了无生气的菩萨越来越像。
直到十五年的除夕之夜,宫中过年的欢乐气氛也没能感染到新月。她只是淡淡的笑着,仿佛局外人一样看着一切,即使克善和两个阿哥怪态百出的逗趣,也只能换来她平平淡淡的一抹浅笑。
于是真的害怕她会出家的三个小孩,求助于太后去了。
太后本没当回事的,她很满意新月越来越沉稳的姿态,喜怒不惊,淡然处事,这才是皇家的气势。可听着三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太后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出了意料。
将新月传来好好地交谈了一番,太后才知道这三个孩子没有言过其实。这个新月……太后有些发愁了。有佛心自然是好的,佛理导人向善,更是不为世俗而忧,符合他们皇家的高贵身份,但不见得真的要去出家当了尼姑不是?
想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也对佛理越来越沉迷,太后觉得头疼了。难道无论是亲儿子还是养孙女,都跟佛特别有缘吗?可如今,看着新月脱凡出尘的气质,太后觉得不是那么好拉回来了。
正这么愁着呢,顺治十六年正月,平南王尚可喜的第七子——尚之隆护贡品进京。太后在看到这个英俊威武的少年时,眼睛亮了:正值年少,又未娶正妻,还偏偏被他老爹送来了京城……这意思简直是太明显了!
和皇后细细商议了一番,两人达成了共识后,又对皇上提了提。顺治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联姻,赞同了这桩婚事。最后,太后将新月叫到跟前,对她说了这件事。
新月端坐在太后面前,脸上始终维持着淡笑,但抓着手帕的手掌在渐渐缩紧。她本以为她一心向佛的样子能让太后打消对于她婚事的念头,可如今看来还是她天真了。听到对方是平南王之子时,新月就明白了。
在皇宫飘荡的岁月里,她看到了康熙平三藩的辛苦。平南王,身为藩王之一,如今的顺治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拉拢还是忌惮?新月不明白这些朝政上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的出嫁是有着政治意义的,与情爱无关。
太后会对她提起,也只不过是以此来表现对她的宠爱而已,哪里会真的征询她的意见。新月低垂着头,好像害羞一样听着太后说着尚之隆的事情——能让她在婚前了解一些对方,的确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新月耳中听着,但心中却越来越寒冷。她的确已经不爱努达海了,可是她从未想过要跟其他男人成婚,生子……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与其他男人亲热相拥的画面!她始终崇尚爱情,即使如今她心灰意冷,也不想要一个无爱的婚姻。
可现实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太后见她一直垂着头不发一言,只当她是害羞了,打趣道:“你这孩子,有什么害羞的,你也不小了,出了孝就该嫁个好人家,想来你亲生阿玛额娘也是愿意看到的。这个尚之隆与你同年,没有正妻,只有两个侍妾而已,我看啊,是个好的。”
新月抬起头,对着太后浅浅一笑,复又貌似害羞的低下头,小声道:“太后为新月选的人,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