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愚蠢的意外,严启航失去了攀登高峰的机会,年少的时候他对此感觉麻木,没有真正用心去弥补,甚至没有留意到严启航的痛苦。
后来又在严启航试图劝和的时候,用最刻薄的话,赶走了人生中唯一的挚友。
……
他始终看不惯唐圆圆那双满是亏欠的眼睛。
既然觉得亏欠,那为什么不喜欢我?
既然喜欢祁望,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在唐圆圆试图让他好好学习的时候,总是觉得烦,再将她赶走。
在唐圆圆得知司家帮忙之后,向他还钱,他只觉得生气,把银行卡折断,让她滚远点,没有真正考虑过她的想法,没有尊重她的意愿。
他只觉得她可爱又容易被欺负,觉得她跟着祁望转的样子好烦,要是只围着自己转就好了。
他觉得她满心满眼都是祁望,像祁望的尾巴,却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唐圆圆,不知道她有自己的喜好,有她的梦想,有她的骄傲。
他永远看不惯祁望,觉得他虚伪、假清高。
除了成绩好,没有什么大不了。
从来没有正视过祁望的优秀和自律。
他在学校看到钱都来一次次被人欺负,冷眼旁观,觉得钱都来软弱没用、废物一样,不知道反抗,永远都会挨打,却没有真正伸手去拉他一把。
……
他试图从别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一旦没有得到就全盘丢弃,觉得无趣至极,不值得再费心思。
他在最应该付出的时候沉默,错过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一意孤行越走越远,最后想,不是他们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们。
等他回头看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意识到自己真正失去了什么,才发现这一生如此狼藉。
“怎么哭了?”
“是不是饿了?”
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年轻的司元洲将他抱起来,放在怀里轻轻摇晃,低垂的眉目始终温和,还有止不住的关切。
“爸…爸…对……”
他始终一意孤行,没有看清自己。
他们没有放弃他,试图拉他一把。
是他拒绝了所有人,放弃了自己。
“是不是做梦被吓到了?”
年轻的司元洲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一边轻轻拍他的背,一边给他擦眼泪。
温柔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重来的一生何等可贵。
“爸爸……”
他终于能叫出这两个字,这一声那么远,从高考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再也没有叫过爸爸。
“会叫爸爸了?”
“你会说话了。”
“宝宝真厉害。”
司元洲摸了摸孩子的脸,不明白为什么他哭得这么厉害。
“不哭不哭,爸爸在这里。”
“别怕。”
他哭得更厉害,抓住司元洲的一根手指,不肯放开,他再也不想看到司元洲生病,看到司元洲失望、愤怒、绝望的眼睛。
这一生,他要让司元洲少工作,多休息,还要请专业团队把那团光研究出的药物做出来。他有自知之明,药学他是一概不懂,但还清晰记得合成方式,仿佛是对方留下的礼物。
他想像那个光团一样,变成司元洲可以依靠的人。他从来没想到,司元洲还有那样鲜活的一面,会高兴、会耍赖,甚至会用小心思去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光团。
他现在才明白,当你潜意识知道谁在意你、谁纵容你,你才会在他面前随心所欲,不怕得不到回应。
司元洲很快发现,家里的崽变成了跟屁虫。
不管他去哪里,孩子都跟在他后面,就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