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竹叶青、南山东岭子①。多少达官显贵一掷千金,只为求得在听茶坊中一品茗茶。
明代许次纾《茶疏》有言:“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
听茶坊为个中佼佼者,烹茶时所冲泡之水自然极为讲究。
春季时,接载天降之水(雨水),覆以纱帛,只汲取三分精露引为所用;夏季时,取晨间花枝上的露水,封于琉璃瓶中,久蒸三个时辰方可;秋季时,三更时分便要到城西西岭山上捞取日出时分涌出的泉水;冬季时,接载天降之雪(雪水),尤以梅花上雪化之水为佳,奉之为极品之中的极品。
明代罗廪(lǐn)《茶解》有言:“大瓮满贮,投伏龙肝一块,即灶中心干土地,乘热投之。贮水瓮预置于阴庭,覆以纱帛,使昼挹无光,夜承星露,则英华不撒,灵气常存。假令压以木石,封以纸箬(ruò),暴于日中,则内闭其气,外耗其精,水神敝矣,水味败矣。”
终其所究,一则水要甘而洁,二则水要活而清鲜,三则贮水要得法——茶圣陆羽在《茶经》中所道:“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便是这个道理。
此乃前话。
单说瑞莹嫣二人乘车马而来,身边只带了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子。
勤快的小二端着笑脸迎人入阁。
听茶坊中,早有人候着。
噔噔上了楼,甫一进门,便听得有姑娘笑道:“哟,瑞家的姐妹可算来了,教我们好等。”说话的姑娘乃是前从一品礼部尚书秦群书之孙,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秦盛之女,秦采薇,年十二。
秦家乃¤╭⌒╮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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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家门虽不比氏族大家来得显赫,亦算后起之秀。
四五个小姑娘笑嘻嘻地附和,这个兴致高昂,抚掌而道:“正说着你们哩,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那个挤眉弄眼,掩嘴偷笑:“你们过了这许久才来,可得罚上一罚。”
“却是我们迟来,该罚该罚,”瑞莹嫣展颜一笑,半是耍赖半是撒娇,微微屈了屈膝,两手一搭一拜,当作赔礼,“众位姐姐妹妹宽宏大量,莹嫣在这儿给众位姐姐妹妹赔个不是了。”
“她这丫头嘴巴可厉害,尽会掐着我们的软肋,”秦采薇眉眼一挑,嘴角挂笑,走上前一左一右挽住瑞莹嫣和瑞玟嫣的胳臂,将她二人拉入席中,嘴里打趣道,“像这般的可人儿,我们才不舍得狠下心处罚哩。”
“秦家姐姐的话可说到我们的心坎上啦!这要是罚得重了,姐妹们心疼;要是罚得轻了,姐妹们却不痛快……”又有一姑娘大声提议,“这样罢,便罚你们俩为姐妹们斟茶三轮。姐妹们,你们以为如何?”说话的原是敬安候白钊之女白月娘,年十。
此话一出,众位姑娘各有心思。
白月娘虽是庶出,却是敬安候的长女,敬安候府的大姑娘——早先瞿氏当家的时候,府中最威风的小主子,除了世子爷白涛,当属大姑娘白月娘。盖因同样庶出的妹妹白桂娘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嫡出,白月娘在敬安候府中的日子当真是难过了不少。
若非敬安候夫人杨氏的同胞兄弟、敬安候府二姑娘白桂娘的嫡亲母舅于永熹二十年三月间“暴毙”身亡,她二人遵祖制要为其守孝半年,此间也轮不到白月娘在听茶坊中说话。
白月娘与生母姨娘在敬安候夫人杨氏的眼皮子底下过了两三年战战兢兢的日子,如今可算缓了一口气,自然想乘此机会在京中争一番天地,好为自个儿的将来做谋划。
瑞玟嫣年纪虽小,心眼却多,脾性颇大,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