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矜三人才将瑞珑嫣哄回屋里。
瑞珑嫣哭累了,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葛矜细细嘱咐了落梅小心看护,又给瑞珑嫣掖了掖被角,才悄声牵起锦瑟走了出去。
“四姑娘年幼离家,□□在这一小小庄子之中,更无熟识的长辈照拂,难免心里害怕。”葛矜牵着锦瑟的手,四下看了看,才轻声说道,“你是打小伺候四姑娘的,四姑娘的心思,合该也是属你最通透。如今二夫人难以顾全四姑娘,你我姐妹二人可得多些担待。”
“葛矜姐姐说的哪里话,伺候四姑娘,原就是锦瑟的职责。”锦瑟一听,遂红了眼眶,“只恨锦瑟无能,不能为四姑娘分担苦楚一二,教四姑娘这般心伤,却是锦瑟的不是了。”
葛矜宽慰了几句,又道:“大少爷的事,自有我去料理,至于你和落梅,没事少在四姑娘耳边提起……这趟浑水,咱们四姑娘不趟也罢。”
“葛矜姐姐尽管放心,锦瑟明白的。”锦瑟乖巧应下,但又忍不住发问,“葛矜姐姐,按说圣上早已下诏,颁发了治疗时疫的方子。咱们四姑娘用了药,也是日渐大安的。怎的大少爷就……莫不是公夫人真的……”
“少胡乱猜忌这些!”葛矜斥道,“左右是长房的事,与咱们并无干系……你且进去伺候四姑娘罢,记得我的话。”
锦瑟晓得自个儿多嘴了,忙福了福身子,道:“姐姐慢走。”
葛矜亦福身回礼,这才转身出了院子。
西院院外守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却是个面憨实在的老实人,见葛矜从里头出来,还给葛矜打了个千,道一声:“嫂子。”
☆、071 弃子
却说这汉子原不是旁人,正是葛矜丈夫的弟弟,婆家方氏小叔子,单名实,称方实,因他性子憨厚,人常称之为方老实。
“好好看着四姑娘,莫教那些个没长眼的阿猫阿狗扰了四姑娘的清净。”
方实答道:“此间有小弟在,嫂子且放宽心。”
方实老实实在,葛矜很是放心。要知道,四姑娘的平安乃是葛矜最放在心尖上的事儿了,只是在这偌大的外庄,葛矜有心顾全,也免不了错漏。眼下有方实在,葛矜自然安心不少。
在葛矜看来,四姑娘毕竟是汝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又是二房的嫡长女,盖因染上时疫,才着迁居外庄静养,等疫病好了,终归是要回府的,只可惜了那刚亡故的大少爷……正这时,打眼一见远处急匆匆走过几个男娃子,葛矜眼睛一亮,抬手招呼:“哎!小榔头,你且过来!”
但说这小榔头年纪不大,约莫十一二岁,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模样机灵讨巧,平日里常下田做活,晒得黑不溜秋,通身浆洗过白的短打,腰上、两臂束着一股草绳,打着补丁的布鞋脏兮兮的,针脚却是紧密,显是缝补之人十分用心。
小榔头一见是葛矜唤他,草草与同伴打了个招呼,遂低头哈腰地凑了过来,规规矩矩地打了个千,道:“葛姑姑,您唤小的?”
葛矜四下瞧了瞧,将小榔头引到一处偏僻拐角,轻声问道:“东院那厢,究竟怎样了?可叫了人来收拾?”
“嗐(hài),葛姑姑,您又不是不知道。”小榔头一阵挤眉弄眼,“纪太太平日里就不准小的们近身伺候大少爷,如今大少爷去了,纪太太还不得发了癫狂?葛姑姑您可得体谅,这纪太太死活不让小的们进屋里去收拾,小的们也是没法子呀。”
纪姨娘是疯了,抱着瑞致兴渐渐冰冷的尸身瘫倒在床榻边,兀自垂泪,嘟囔低语。几个闻讯赶来的仆子想要收拾收拾瑞致兴的尸身,纪姨娘一反平日胆小怯弱的模样,癫狂了似的对着几人又踹又打,嘴里叫骂不休。
葛矜皱了皱眉,自恃管事婆子的身份,瞪了小榔头一眼,低声喝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