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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1 / 5)

是俊杰,免得惹恼了小黑风不好收场。

小黑风却也知趣,看赢不了张府成便托地跳出来,喊一声:“停!”

张府成把棍子收进怀抱里。

小黑风把刀扔给小海匪,高声吩咐说:“弟兄们听着,今后,这村子算我们娘舅家!哪个也不准过来惊吵。听见没有?”

海匪们齐齐地应:“听大爷吩咐!”

村里人喜出望外。小黑风认下的娘舅家,不说别的小股子土匪不敢碰,连官府轻易也不敢惹麻烦。吕大爹领了乡亲们杀鸡的杀鸡宰羊的宰羊煮鱼的煮鱼,海匪们也搬来六七坛酒,公孙树下闹哄哄围了十多个圈儿。小黑风和张府成连干八碗米酒,竟都是脸不红心不跳。俞伯牙这回遇上了钟子期,小黑风酒逢知己高兴得拉住张府成就拜天地认了把兄弟。一顿酒,一直喝到太阳西斜大海涨潮。第二天,小黑风还让黑斑皮送来十几匹布两头牛——也不知是从哪儿抢来的,并且捎话说:等到官府真的招安了,他出钱重新修庙塑金身,感动得一村人个个念叨小黑风讲仁义重交情,全不提他在别处杀人放火作的孽。

——杀人越货的海匪在海屁股洼儿的这番表现一直让我想不通。前几年在市图书馆翻阅当年*南通特委领导人刘瑞龙撰写的《回忆红十四军》,才解开了这个谜。当年红十四军暴动时,一些海匪几次派人找共产党情愿改编自己的队伍,他们不请示不汇报不等批准就打出了旗号自封为“中国*红军水军”。很遗憾这只是一厢情愿而当时的党组织却没有当一回事。我估计小黑风就是其中的一股。

(三)

我爷爷去世后的继承人究竟是张府成还是吴亮这不太明确。事情往往是张府成出头,真正拿主张的却是吴亮。

吴亮身材矮小。他可能是海屁股洼儿有史以来第一个识字人,有心计,有见识,为人平和大度,在村子里威信比张府成高。如果说我爷爷是海屁股洼儿摆脱原始生存状态的奠基人,那么我以为吴亮则可以称之为英明有为的开拓者。

海屁股洼儿没剥削没压迫也没官府老爷来骚扰,这当然很有吸引力。来海屁股洼儿附近落户垦荒的穷户多起来。村里人看他们坐享其成很有些酸溜溜忿忿然,张府成还领着人剑拔弩张地演了几场“驱逐客卿”的戏。

大家记得我曾经提到过“徐姐”这个人,也就是曾*衣服钻我爷爷被窝结果被赶出来的那寡妇。徐姐守寡后一直没能嫁人,只守着独生儿子春狗儿过日子。这春狗儿木木讷讷三扁担打不出闷屁来,长到十八岁人前面不敢说句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村里人常常耍逗他,比如玩个“老头看瓜”或是“王八蹬腿”什么的。这类民间游戏实在算不得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一种穷开心,但徐姐却认真,她把春狗儿看成命根子也就容不得别人轻看她儿子。几场口舌闹下来,徐姐哭哭啼啼认定村里人欺负她孤儿寡母,于是把两个弟弟也接来海边落户了。这两个弟弟看海边上荒地多的是,既无须交租也无须纳税,便把表兄妻弟们接来了,在海屁股洼儿南边半里地搭起草棚组成了一个小村庄。

张府成上门兴师问罪了。

“哪个答应你们在这安家了?啊,还懂不懂点规矩?”

徐姐的大弟弟却也横:“什么规矩?这荒滩是你们家的呀?”

“荒滩是荒滩,海堤呢?你们是挑过一担土,还是种过一棵树?想开荒种地,走远点!”

“凭什么轮到你管?”

“就不走,能怎么?”

三句话不合就打起来。那几个汉子当然不是张府成的对手,转眼之间,一个个全都趴下了。

“走还是不走?”张府成揪住一个汉子的衣领问。

“不走,就不走!”

张府成一拳头,打得那汉子“嗷嗷”叫。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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