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钻入大海鱼鳞也不留下一片;兵派少了他们当鱼,三下五除二吃个骨头也不剩。海屁股洼儿又小又贫海匪们好象从没有看上眼,这年秋后一小股海匪不知怎么懵头懵脑地窜进了村,说是他们决计受招安打倭寇保江山,张口便“借”一百担粮。
海匪受了招安当然是好事,更何况是打倭寇保江山呢!只是这一百担粮数字也太大了,去年村里遭潮淹,今年刚刚缓过气,哪能凑得了这许多!吕大爹领着几个上年纪的老人去讨情,头叩得地皮颤。
“不行!”海匪小头目黑斑皮却横得很,眼线儿吊吊远处站着看风势的娘子们,说:“粮凑不齐,就拉人抵!”
张府成忍不住了,手持枣木棍跳出来:“行啊,先拉我吧!”
黑斑皮吃一惊,上下打量他一眼,冷不妨抬腿就一脚。张府成闪都没闪,伸手一托就摔了他个狗吃屎。黑斑皮恼羞成怒,拿一把刀哇哇地喊叫着就劈过来。张府成种了五六年地棍棒却一直没闲着,枣木棍一磕,紧接着一个拨草寻蛇,一下子就捅在黑斑皮的小肚子上。黑斑皮“扑通”跌倒爬也爬不起来。几个海匪抢上来救人,张府成旋风般横过去,三下两下磕掉了一支枪挑飞了三把刀撞翻了两个人。乡亲们跟着拥上去。其余的海匪见势不妙发一声喊紧赶扯了风。
“还要不要粮了?”张府成的枣木棍抵住黑斑皮的太阳穴,只要稍一用力,怕就会把眼珠子挤出来。
“不了不了,好汉饶命,饶命!”黑斑皮连连讨饶。
“饶命,大爷饶命……”另两个被打翻的海匪也连连叩头。
乡亲们劝住张府成,商议一阵,把三个海匪都放了,还答应给他们凑上十担粮。我的乡亲们倒不是想学九纹龙义结桃花山,也不是想为打倭寇保江山作贡献,只是觉得海屁股洼儿天高皇帝远,海匪的快船常在眼皮下面飘,和为贵是上策,不能结怨仇。
三天后的一清早,公孙树下一阵锣鼓响,小黑风带着全盘人马进了村。
“这回惹下活阎王了!这回惹大祸了!咋办哪?”乡亲们一个个黄了脸。
“怕什么?水来土挡,兵来将挡,看他能怎么样!”张府成上趟几棍子打倒了三个海匪,很有点趾高气扬牛皮哄哄,带了全村二十几个青年汉子拿着铁叉锄刀出了阵。陈柱子福至心灵把我爷爷保存的那面“共产万岁”的红旗也撑了出来。
一到公孙树下,但见海匪错杂地布了一大片,船上的火炮也抬上了岸。一下子,汉子们缩回去一多半,场心里只孤零零地撂下张府成、吴亮、陈柱子等七八个人。他们的腿也止不住地抖起来,感觉自己这会儿成了被猎狗围住的野兔子。
村子里一片绝望的嚎哭声。
不料,小黑风看见那面红旗竟怔住了。这面旧旗子竟然能驱邪?乡亲们好生不解。只见小黑风和几个头目商议几句,跨前两步,拱拱手,扯开嗓门说道:“各位,我小黑风一向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前日子,我几个弟兄来宝地借点粮,竟坍了台面!看这面旗儿份上,我不和你们为难。听说这位兄弟手段不凡,小黑风倒想领教领教,以武会友,如何?”
张府成和吴亮一商量,也走上前,拱手还礼说:“请大爷手下多留情!”
两人拉开架势,一根棍一把刀斗开了。那棍子舞得象风车那单刀泼得象水帘,看不见人,只听见场心里“劈劈啪啪”响。斗了半个多时辰,也没见分出高低来。海屁股洼儿的乡亲们认为其实张府成三棍子或者五棍子就能打倒小黑风,但吴亮不让他拿出真本事,让人三分不为弱,识时务者是俊杰,免得惹恼了小黑风不好收场。
小黑风却也知趣,看赢不了张府成便托地跳出来,喊一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