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两个人都让她快点回来,当时虽然看不明白他们两个在信里到底所指为何,如今看来,是在提醒她,马鸣和她的婚事有变,让她早点回来争取扭转局势。难怪蓝田郡主会在信里提醒她江南春光无限,让她多多留连了,原来她是不想苏雪奇回来破坏了她的女儿和马鸣之间的好事啊!
苏雪奇终于把这所有的事情连了起来。苏雪奇觉得天旋地转,怎么突然之间人和事都变了,超出了她的想象。爱人背叛了她,“姐妹”背叛了她,朋友背叛了她,整座京城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苏雪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床上也冷冰冰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一夜之间,苏雪奇失去了所有。亲如家人的爱人,视如闺蜜的姐妹,爱护有加的小朋友,无价的爱情和珍贵的友情,原来都是靠不住的。
苏雪奇一点一点回想着丁清说的话,皇帝在蓝田郡主府后面早就预备下一片宅院,留给永昌郡主大婚后住。马鸣一个月前就住了过去,跟着预备好一切,调养好身体,等太常寺卜算了吉时颁排好礼仪,皇帝过目御笔批了,就要大婚了。
苏雪奇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大巧若拙的“傻”小子一飞冲天,大愚若智的“傻”丫头一堕到底。这种灰姑娘嫁给白王马子的故事,活生生地倒了个个儿,穷小子娶金枝玉叶,听起来就跟戏文似的。
苏雪奇的心像被谁抽走了一样,空落落地。她满心欢喜急匆匆地回来,有心要给马鸣一个惊喜,要答复马鸣对她的求婚,谁想到人生真的像梦幻一样,说变成泡影就变成泡影。
苏雪奇突然觉得人生太可笑了。上帝真会开玩笑,不和她商量就把她嗖地一下子送到这个时代,又不和她商量就把她的爱人抢走,送入权贵之家。上帝可真会替她安排人生,古人不古人,现代人不现代人,整个一团糟。他老人家自作主张地打乱她的人生计划,全不管她从她那个时代的生活中消失后,会给她的家人、朋友、单位带来怎样的混乱。他老人家完全不顾念生灵那一点点卑微的筹划,不管你是要在事业上大干一场,还是要在家庭中奉献一生,想在什么时候把你带走就在什么时候把你带走。在他老人家的字典里,没有青春与老迈的区别,没有好人与坏人的不同,没有可惜或遗憾的设身处地。他总是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地,打乱别人的人生,不给人失败重头的机会,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给人畅想未来的机会,不给人实现理想的机会,甚至有时候连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和最亲近的人道别的机会也不给。
苏雪奇觉得浑身冰冷,她把身体缩身一团,还是很冷。
时间就这么空洞地流着,苏雪奇就这样冰冷地坐着。长生进屋跟她打招呼,给她行礼,苏雪奇都没听见,没看见。
长生叹一口气,大声对苏雪奇说:“姑娘,我们王爷和王妃让我接你过去住几天。”
苏雪奇回过神来,空洞的两只眼睛看着长生,说:“好。”
长生又叹了口气,说:“姑娘,咱们走吧。”
苏雪奇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跟着长生出了门,长生回身把门锁上,把钥匙抬手放在门楣处的横隔上。
长生赶着车,一路上也不说话,不一会进了内城,东拐西拐就到了景和宫。
长生赶车从小门进去,早有宫人在二门处等着,见长生陪着苏雪奇来了,赶忙上前去给苏雪奇见了礼,扶着苏雪奇一路往垂华殿去了。
不用通传,有小宫女掀起厚帘子,宫人扶着苏雪奇直接了大殿。殿内胡床上歪坐着一个系轻裘的男人,旁边的几上,炉香袅袅。苏雪奇认得塌上之人是赵元杰,就要蹲下行礼。赵元杰赶忙坐正身子,说:“姑娘免礼。”说着从塌上坐下来,示意宫人扶苏雪奇到一边坐下。
赵元杰看苏雪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