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罗茶花那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好像稍不留神就能吓坏似的。 所以秦冲尽量热情又热情,殷勤又殷勤。 可是,既然夜已经深了,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来敲门,到底她想做什么呢? 喜欢深夜敲门的女人,秦冲遇到好多,比方说陶艾美,召小红,还有朱芳、胡雪玲她们。 那些女人,没一个正经的主儿。 莫非眼前这个女人也想学坏? 但是,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面前这个女人,完全跟陶艾美她们不是同一路人啊。 秦冲速速寻思着。 在他的心目中,罗茶花一直都很美好,很纯粹很干净,这个结语,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想改变。 这也不是说他秦冲有多高尚,主要这个女人太让人尊敬了,尤其想到白头谷里的妇道恪守,那简直是圣女的存在。 “进来茶花,进来,快进来。” 感觉人家罗茶花是在做贼,而他秦冲是个拯救者,直到把罗茶花拉进屋,秦冲才发觉自己带着动手动脚的嫌疑。 “我……” 罗茶花就连说话都有些局促不安。 挣脱秦冲的生拉硬拽,她抬手把头发往耳后拢了拢,然后神色带着小疼痛的开始搓着手面。 如果没有猜错,她的小手一定是被秦冲捏疼了。 秦冲这才意识到好心办了坏事。 秦冲不无尴尬的挠着后脑勺,咂嘴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事吗茶花?” 问人家有没有事,还说这么晚了,真就没把人家当成正经人。 罗茶花好看的脸庞腾地红到耳根,忙道:“说什么呢,你别理解错了秦冲,我就想来问问你,我的那块马掌铁,你看了没有。” “看啦看啦,你瞅瞅,我刚把烙饼掰开没多久,你就过来了。” “看了就好,这是我和婆婆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收好。” “你真的送我了?” “嗯,不过,也不是白送你的,我也想向你要点东西。” “什么东西?” “打火机。” “打火机?嘿!” 秦冲忍不住想笑,接着说道:“这深更半夜,你专门跑过来要打火机,咋的啦,想跟我学抽烟,还是想去谁家放把火?” 担心隔墙有耳,秦冲说话时有意压低嗓门。 可考虑罗茶花听得可能不太清楚,他又不得不把嘴往前伸了伸,因此看上去就好像交头接耳的样子。 罗茶花身子滚烫滚烫的,美腿忙往后撤,同时轻声埋怨道:“你都想哪去了,我有那么坏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瞧我这智商,是我说错话了茶花,你还真心不坏,可我就是不明白,你说,你大老远的跑来要打火机干什么,就算你家停电了,点蜡烛,德旺大叔也抽烟,也有打火机啊。” “那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 “因为,你的那个打火机在白头谷的山洞里给我点燃了火光,温暖了我,然后,又帮我烤熟了吃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 秦冲的眼神一下子活跃不起来了,随着记忆里的那片悬崖沉落,很快开始带着自重,笑容,也就慢慢变得有些僵。 他也才知道,罗茶花要的不单单是打火机,还有一段美好的记忆,一种离别以后的纪念。 “怎么,你不想给?” “不是的,不是茶花。” 既然不再神气,秦冲的表情也是君子的。 看见秦冲一本正经的样子,罗茶花暗暗松了口气,好看的眼睛睁得更大了,随之叹声:“那就好。” 站在秦冲面前,她跟秦冲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却是始终保持着仰视的姿势,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谦卑。 然后说道:“我不仅想要你打火机,你的那把袖珍瑞士军刀,我也想要,你说,你能一起给我吗?” 是被罗茶花的真诚彻底打动了,秦冲忙说:“能给,都能给的茶花,哪怕再贵重的东西我也愿意给你,何况它们是那样的普通。” “不,它们一点也不普通。打火机点燃了我的生活光亮,那把袖珍瑞士军刀保住了我的生命和尊严,它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 “哦,我明白了茶花,别说了。” 他确实明白了。 随后却又有些担心,因而歪头去劝,“你一个女人家,要打火机,生火做饭还好解释,可是,要一把袖珍瑞士军刀,要是你家铁锁回来,他看见了会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