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的事……又……又命小的送饭到……到官府驿站……”
“咚——”
小二随着声音往下看,瞧见自己面前放着一块十两重的银子,吓傻了。
正要回绝不敢收的话,一抬头,那人却不见了。
小二仿佛觉得方才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半晌爬不起来,坐在地上用袖子擦着汗。
刚把银子捏在手心,便听见掌柜的解开厅堂的帘子出来,冲他吵嚷道:
“作死的东西,竟敢在这里偷懒,还不给我滚回去上菜!”
小二一惊,委屈道:
“我…。。我没偷懒,方才……有位带着纱帽的爷询我些事儿…。。”
掌柜的二话没说,冲上去就赏了小二一个后脑勺,怒道:
“哪儿来的纱帽客人!这大热的天儿谁带那玩意儿!龟孙子,不愿干活就给老子滚!”
小二见掌柜的动了怒,再不敢顶嘴,躬身赔了个不是,急匆匆地往厅堂走。
一面走着,一面嘀咕:
“我方才这是撞鬼了?”
言毕又从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忐忑道:
“竟还有送钱的鬼?”
第18章 大限将至
锦歌一行人赶车至驿站歇脚时,天色已经见黑了。
初雪帮着吩咐众人打点好一切,便挽着锦歌进了房。
瞧锦歌一路面色惊慌,初雪早早命人把守在门外,四名暗卫远远守在驿站外头,一有风吹草动,必然来报。
二人将内室的门关上,初雪燃了一只蜡烛,烛光将黝黑的屋子照的昏亮,锦歌的面色更是显得难看。
“小主,你……”
“初雪,你且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不等初雪问完,锦歌忙夺过话头,引初雪到木椅上坐下,正色道。
初雪会意,心中亦知锦歌憋了一路,只怕是有大事与她相商。当下也不再与锦歌迁就,径直坐在锦歌对面。
锦歌白着脸,粉嫩的唇只差抿成一条线,片刻,直视着初雪的眼,道:
“初雪,你与我说实话,洛公子到底可曾邀我远赴陵安?”
初雪闻言一愣,原以为锦歌会问她关于薛嫔娘娘小产的事,哪里猜到她竟说起这个,当下面色犹豫了片刻。
锦歌瞧她面色微滞,便更是笃定自己猜对了。
初雪尚来不及想个由头搪塞了过去,便听锦歌沉声道:
“你且仔细想清楚,是愿意糊弄我而被逐出府去,还是告诉我实情,解我眼下燃眉之急!”
锦歌这话是夹杂了厉色的,初雪一听不禁白了脸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初雪抬头看着眼前不过十二岁的娇小姑娘,竟有着超过年龄的威压之势,不经想起临行前日,相爷吩咐过的话。
初雪咬了咬唇朝锦歌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含泪道:
“小主恕罪,临幸前相爷吩咐奴婢,如何都不能在小主面前多言,就算……就算小主执意逐奴婢出府……奴婢亦不能违背相爷……”
锦歌气急,心中直怪爹爹将自己保护的太好,什么都不叫自己知道,眼下这等境况,叫她如何下手?
锦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缓了缓面色,朝初雪道:
“你起来吧,你看这般可好。我来说,若是说的与爹爹不差,你便点点头,这般亦不算你食言与爹爹,可好?”
初雪并不敢起身,只是有些诧异的看向锦歌,心中思索片刻,一时有些为难。
锦歌瞧她面上犹豫,叹了口气,正色道:
“我是爹爹唯一的血脉,若是我出了事,你猜爹爹可有心思赞你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