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纠嘴角挂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可待他发现操使此舟者不是你我二人,定会询问我们究竟身在何处,我可事先关照此二女,令她们说我等乘了张道友那艘海舟走了,郭烈必定深信不疑。等他走后,这两女再掉转船头,回到这岛上来接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便可脱身而去了,等那郭烈发现真相后,早就晚了。”
丘居思虑了一番,发现这个法办倒真是可行,如果郭烈得知此事,一定会急着回头追赶张衍,而不会再来顾及岛上,不由点头道:“此法可行。只是怕这郭烈一怒之下,把那两位道友给……”
褚纠瞥了他一眼,笑道:“师兄放心,郭烈向来自诩了得,从来不杀女修,否则我安敢如此行事?”
丘居却还在犹豫,他还有一个担心没有说出来,这艘玄蛇九窍大海舟是他和褚纠合买,当初也出了不少灵贝,如是被郭烈顺手毁了,那岂不是全盘落空?
褚纠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师兄,那仙府据传近日便会出世,如是不早些去,怕是就让那些人捷足先登了,便是有什么风险,也要冒险试上一试了。”
丘居想了想,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那艘龙国大海舟才一现出真形,张衍便知道实在太过惹眼,怕会引来许多人觊觎,是以器禁开了之后立刻便将其收了,仍旧化作一只船胎落入袖中,随后也不等天亮,直接用玄光裹起顾楚儿遁出了祈封岛。
行了上百里之后,远方便见旭日东升,洒下点点金霞,碧海白浪上有游鱼跳跃,已是海阔天空。
他见周围无人,这才将这龙国大舟放出,一下撑开四百丈长的身躯,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可这舟身尽管巨大,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却仍似一叶孤舟。
张衍信步在船上各处转了一圈,见这六层宝阁足以安置上千人,便将顾楚儿安排在最下层,扔下了一瓶辟谷丹,叮嘱她好好修炼。
随后来到第六层最高一处主阁中,这里还没有摆上陈设器皿,显得空荡荡的一片,不过他并不在乎,将禁制牌符拿起,喷了一口精气上去,抬手一晃,伸出船舷的三十六根攀龙桩轰轰一转,一圈如水晕湖光的流彩霎时罩定舟身,望上去如同表面披上了一层琉璃焰火。
张衍满意点头,这海舟原本便是作为飞舟仙市上的主舟,每一块料作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其坚固程度本已不下于一件法宝,又有了这层禁制,便一些凶顽敌人也可抵敌,再加上速度也是不慢,除了太过惹眼之外,已然没什么缺陷了。
他径直来到云榻上坐定,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本书册来,书上前几页,所记载的便是严长老凝丹时所用各种外药的来历出处,甲子四候水亦是赫然在列。
上面写道:“鹭岛外东南三百里有黑山,逢甲子有天水出,名四候,性至德……”
看到这里,张衍心中琢磨道:“按照严长老所说,此水出在年末,如今已是八月,据这书中所述,离开祈封岛之后,大致还有一个半月路程便可赶到这里,只是不知道那萧翰此刻身在何方?如是与他撞见,看来少不得会有一番争执。”
他将这书收回袖中,思虑了片刻,又拿了一快美玉出来,唤道:“北宫道友可在?”
北宫浩的元灵从玉中飘出一半身躯,拱手道:“不知道友唤贫道何事?”
张衍微笑道:“昨晚你与我争斗时曾用出几滴壬葵水精之气,不知你是从何处寻来?”
这壬葵水精之气正是修炼“太玄真光”所需之物,他出门游历,除了搜寻外药之外,便是为这五方精气了。
北宫浩不敢不答,低眉顺眼地说道:“回禀道友,我崇越真观中有一块聚生金石,每日都会生出数十滴壬葵精气,寻常弟子每人只能分到一两滴而已,如我这样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