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是很喜歡的一類人。
偏偏溫珠的新男朋友盛夏還認識,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g鎮電玩廳橫衝直撞的那波人中打頭的那一個,那天沈紀年也在,要不是他攬著她躲過了人群,盛夏沒被人衝撞到,不然那天鐵定又是一起衝突。
溫珠在抽菸,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菸捲,皺著眉神色寂寥地吞雲吐霧的樣子,很有種裝逼的蛋疼感。雖然交了一個處處比陸也好的男朋友,但她一點兒都不開心。
盛夏可沒有搭理她的心思,不是很巧的是,提議說來這裡的那位仁兄的親戚,就是溫珠的新男友,於是直接喊了聲,「表哥!」
兩撥人,互相看過去。
溫珠轉過來先看見盛夏,那位表哥先看見了童言。
哦,忘了說,盛夏之所以會認得那位表哥,不只是因為電玩廳里那驚鴻一瞥,而是因為,他和童言處過一段時間,後來劈腿了,童言扇過他一巴掌,據說長這麼大,童言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十分的光榮且具體歷史意義。
八目相對,空氣中都是燒灼的火藥的味道。
這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
第27章
酒吧名字叫you really,不算鬧騰,走歐式復古風,色調低暗,音樂舒緩,舞池中央的台上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在唱爵士樂,旁邊鍵盤手陶醉地晃著身子,卷邊帽上的飄帶隨著節奏喜慶地跳躍。伴奏樂隊隱在灰影里,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反而更添了幾分味道。
吧檯很長,年輕的男男女女倚在高腳凳上調情,舞池周圍的沙發卡座上坐著形形色色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表哥的位置在場子中央,三條沙發圍成一個小空間,他和溫珠坐在中間,其餘還有十幾個人,坐旁邊。
他叫什麼來著?
盛夏想起來,叫喬堃,以前童言叫他「阿堃」,肉麻得要死。
他大概有一米九的樣子,盛夏印象里他真的特別高,就算是童言那樣的女巨人,站在他面前都顯得嬌小了許多。
他親童言的時候,喜歡把童言抱起來,擱在台子上,或者擱在腿上。
童言喜歡他的霸道和那點兒浪蕩不羈的勁兒,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給他洗衣服,幫他收拾屋子,儼然把自己當喬太太了。
不過越投入,越容易傷情,最後分手的時候,那可真是乾脆利落。
暴雨夜,在酒吧遇見前男友,前男友有了新歡,長得似乎還不錯,童言覺得自己特別像在演戲。
劇情真特麼狗血。
暗色玻璃茶几上擺滿了酒,有人懷裡抱了一隻木盅,他們剛剛應該在玩骰子。
只是這會兒都沉默著不動。
邊兒上坐著的都是和喬堃玩兒得好的,一眼就認出了童言,但不敢出聲,怕被喬堃掄。
畢竟當初分手鬧得挺不愉快,喬堃劈腿在先,童言扇他耳光在後,兩個人分手都分得很慘烈,連朋友都沒得做。這會兒遇見,還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沒看他們堃哥臉色都變了,脖子上青筋凸起,顯然是壓抑怒氣壓抑得很。
不知不覺拉了一場大戲的那位表弟程斌,依舊無知無覺地對表哥笑著介紹,「這些都是我同學,我跟你說過的,盛夏,還有童言。」他在兩個人身上各指了一下,至於別人,就沒再介紹了。介紹了表哥也不見得耐煩聽。
「那我們上去玩兒了?你們繼續。」程斌對喬堃點頭。
溫珠把煙掐了,目光從盛夏身上挪開,在童言臉上逡巡了一遍,忽然笑了,「正好,我們剛說上去打桌球呢!人少沒意思,不如一起去啊?」她看向周圍的人。
喬堃沒發話,沉默地點了根煙,叼在嘴裡,臉色有點兒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