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这两个晋怀公死党。晋国军队后退至郇城,观望不前。
是啊,大军压境,任是什么死党,也得先顾及自家性命。
吕省、郤芮以前曾参与迫害重耳,为打消他二人顾虑,重耳特派舅舅狐偃与秦军主帅公子絷,前往郇城大营,与二人歃血盟誓,抛弃前嫌。
随后,这两个叛徒,就把重耳迎到了郇城的晋军大营中,请重耳发号施令。就这样,重耳在没当上国君之前,就先当上了全军总司令。
晋怀公傻乎乎的,还在等两位心腹传回捷报呢,久久不见动静,好生奇怪,就派了太监(那时候叫寺人)勃鞮前往晋军大营,催促开战。
勃鞮走到半路,听说大营发生了政变,重耳掌军权了,便慌忙跑回来禀报。晋怀公惊了一身汗,召集郤步扬、韩简、栾枝、士会等一班大臣商议。可是这一班大臣,全都是重耳的粉丝,平日里见晋怀公专宠吕省与郤芮,心里早就有气,于是都道:“他二人位高权重,尚且背叛,召我等来,何济于事?”
众大臣说完一哄而散,朝堂上转眼空荡荡的。晋怀公知道事不济矣,叹了一声:“孤不该从秦国私自逃回,放弃了这样强大的后援,太蠢了!”
太监勃鞮见主子忏悔也是无益,连忙劝说:“我听说,群臣已有私约,要迎新君,主公再犹豫不得了!我给您赶车,去高梁(今山西临汾)躲一躲吧。”
晋怀公想,现在想回到怀赢的被窝里,重做人质,也是不可能的了。遂长叹一声,出奔高梁去了。
且说重耳在晋军大营坐稳后,由随臣和两个叛徒护送着,进了曲沃城。留守绛城的一班老臣特地赶来,将重耳迎入绛城即位,是为晋文公。
重耳从晋国出逃那年,年岁就不小了,已经43岁;最后到秦国时,已经61岁;至复国为君,年62岁矣。折腾大半生,总算是苦尽甘来。
如今,晋文公从被通缉者,一下就变成了要抓反贼的人,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高梁,刺杀了晋怀公。这个晋怀公,前一年九月才上的台,转年二月就被宰了。命运何其无常!唯有身边的太监勃鞮,还算忠心,把尸首收而葬之,洒下几滴泪,然后潜逃回绛城。
晋文公吃水不忘挖井人,设宴慰劳秦军大将公子絷等人,又厚厚犒赏了一回担任护送的老秦人兵团。
正在胡吃海喝的当儿,丕豹忽然跃出,哭拜于地,请求改葬他的父亲丕郑。
晋文公心里也难受,点头应允。等一代老臣的葬礼办完后,晋文公想留用丕豹,丕豹却不干,“当啷”甩出一句话来:“臣已委身于秦,不敢事二君也。”说完,随公子絷回到河西,向秦穆公复命去了。
秦穆公见大事完毕,心满意足,下令班师回朝。
赳赳老秦,这一回的车轮马蹄声,可谓声震山东各国了!
变换身份当了晋国的岳父
按说晋文公从此该无忧了吧,却也不是。国内局势并不稳。从他老父亲起,已经换了三朝了,各种政治群体利益交错,不是一下就能摆平的。
第一个不稳定的,就是吕省、郤芮。当初反戈,是因为迫于秦军势大,但是叛变后仍心存疑虑——不秋后算账的领导有吗?
他们见晋文公即位了好几天,并不封赏一个有功人员,也不杀戮一个有罪之徒,态度很诡秘,于是更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两人商量道,这么提心吊胆地等着,太难受,不如率家丁造反,一把火烧了晋文公的宫殿,立别的公子为国君。这样,永绝后患,新君也会感激俺们。
这是典型的“有功才能坐稳”论,当下属的,有这样的思路也不为怪。
两人商议着:“这掉脑袋的事,在朝没人可以商议,只有那个没卵的勃鞮,以前受怀公之命去刺杀过重耳。现在重耳即位,勃鞮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