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咯咯地笑，彼德也笑；格雷厄姆笑得更厉害，彼德也笑得越来越厉害。他们两个同时不停地笑，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然后说道，“哦，男人……”随之寂静的气氛中不时迸出一两声轻笑。再之后就连轻笑声也消失了。彼德的额头变得深沉，越来越深沉。长时间的安静之后开口。
“有意思的故事。”他说。格雷厄姆清了清嗓子。“哪个？”“赫莉和项链的故事。”“哦，是的，没错，有意思。”“那个项链怎么样？”彼德吹了个口哨。“很华丽，啊？！”“我觉得是。如果你喜欢那类东西的话。”“我对需要花费多少钱很感兴趣。”“这可难住我了。”格雷厄姆耸肩。“我估计起码也要二百多万。四乘以二是八，所以八百万美元去帮助那些微不足道而又无辜的并且正在遭受癌症侵袭的穷困孩子们。而且这张支票在他们吃甜品的一瞬间就可以开出。然后赫莉对他说的那番话很感动，你知道，那种感觉对她来讲意味着什么。说实话，我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哦，但是亚瑟不也很可爱吗？那张顽皮的脸和他说的那句，‘或许我可以换一件其他的礼物试试’。一个真正甜心的家伙。”彼德咬紧牙关待了一会儿，然后咕哝着，“我希望他们会很高兴。”
“现在，彼德……”
“是的，先生。哦，我确定我搞定了！亚瑟·毕澈？他就是个废物。一个蹩脚的家伙。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他。没问题。就像从一个孩子那里拿走糖果那么容易。”
“彼德，我不认为这样的讥讽可以……”“看看吧，格雷厄姆，为什么还要伪装呢？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你应该高兴。只有一个傻瓜才会宁肯选择我做女婿也不选择亚瑟·毕澈。如果你就这么默默地离开的话，我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然后我们可以彻底遗忘今晚所有的谈话。”
“现在，彼德……”彼德挥了挥手。“继续，继续。如果你正确运筹你手里的纸牌，你就会拥有一切。”“彼德，你不会认为我会……”“我什么都不认为，我就认为你这次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纯粹的浪费！从此刻起，我希望你的好朋友朱莉只把那些疯狂的胡言乱语说给她自己听。”“彼德……”“请不要再说那些了！”格雷厄姆同情地看着彼德。极其缓慢地又拿出一支卷烟后点燃。
“这支为我送行。”他说。彼德嘴里嘀咕着什么。格雷厄姆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递给了彼德。这支烟在他们彼此手中来回传递了几次。格雷厄姆慢慢吐出几个字，“没错，他们或许会幸福。”
格雷厄姆又吸了一口，再次把它给彼德后等着他再把烟传回来。此刻格雷厄姆用拇指和食指夹着这支烟，一股如丝的烟从卷烟中冒了出来并且盘旋向上。“只有一个问题。”他说。
“什么问题？”
“赫莉爱着的人是你。”
彼德紧锁着的双眉依旧没有舒展，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交替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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