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何干?
是啊,阎啸卿死不死跟柳池又没有关系,他跟阎啸卿又没有交情可言。
但我还是不死心,直觉告诉我,柳池并不是那种人。
“阎啸卿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你又何必为难他呢?”
柳池温吞的笑了笑:“这世上又有谁不可怜呢?”
“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但是他死了对我也没坏处不是吗?”
我怔住了,他的这句话让我血液逆流,大脑一片空白!
水到至纯,甘冽割喉。
开始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很不明白,先生解释说,水到了一定的纯度之后,喝一口喉咙就被割破了。
我心有余悸的感叹,是不是有人在水里偷偷加了刀片的缘故。
先生很干脆的回答我,把这句话抄写一百遍!
可就在刚刚我彻底懂得了困扰我多年的这句话。
柳池就是那个会割破人喉咙的水,看似无害,却危险至极。
夏衍够狠毒了吧,可他的狠毒却来源于冷漠,而柳池不是,柳池是冷血。
就好比夏衍跟柳池同时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乞丐伸手要钱,夏衍会直接从乞丐身边擦过当作没看见,而柳池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的将钱丢给乞丐,这便是冷血。
“如果我偏要救他呢?”
他温和的解释在我听来越发的刺耳,完全想象不到,那样温和有理的一个人,真面目竟是这般冷酷无情。
“那你肯定会跟他一起死在阵中!”
我深吸一口气,别过脸。
“别想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熬点药!”
柳池细心的将我安顿好,转身出了门。
一晃两天过去,阎啸卿杳无音讯,恰好这个时候,我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可以去掉了,柳池将纱布从我脸上绕下来,光线一点一点的渗透,开始的时候,还未睁开,便被烛光刺的眼泪直流。
当我能适应的时候,看见柳池正一脸笑意的坐在我的床边。
我稍微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木屋,但是房间的布置却很雅,这点很符合柳池的品味。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供人取暖的炭火炉子,炉子上炖着烧开的水。
“感觉怎么样?”柳池站在我身边温柔的询问道。
我一把推开他,急忙找鞋子下床,我没有忘记阎啸卿还在阵里困着呢。
柳池也不阻拦我,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我。
“柳池,你现在最好祈祷阎啸卿没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不是恐吓,而是事实。阎啸卿背后的势力连夏衍都要忌惮三分,若让他们知道杀死阎啸卿的人是他,可想而知后果是怎么样的。
柳池用一副‘我又不是吓大的’表情望着我道:“无所谓!”
不晓得巫族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恃无恐,我已经彻底放弃与他沟通,直接拉开门走人。
寒风如刀子般朝我割来,待适应了寒风,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转身撤回屋子里。
我不能就这样冲到阵里,万一跟阎啸卿一样被困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带上足够的家伙!
在柳池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我将房间里所有能带上的吃食全部搜刮了一遍,不光这个,还有炭火,火折子,锅,还有小半截人参跟补血的鹿茸。
最后装了满满一大袋子,拖也拖不动。
我弱弱的看向柳池:“你有马车吗?”
柳池原本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忙碌,听见我在问他,如梦初醒般对我怔了怔:“要马车干嘛?”
“闯阵啊!”
“你去……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