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我,一碰我就像犯法似的……出门时他总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再走丢了。我们也很少出门,买菜做饭,吃了就在家呆着。白天他是我的大英雄,大男人,在我心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在晚上,他才表现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他喜欢将我抱得那么紧,把头埋在我怀里,有时候半梦半醒时会瑟瑟发抖,经常被噩梦惊醒,醒来若我恰好不在,他会大声喊我,以为我又走了。其实我也离不开他了,我们像城市的角落里里不为人知的两个小人物,相依为命,相互取暖。外面的世界是飞速发展还是兵荒马乱,都与我们无关痛痒。两情相悦的日子很清贫,却平实得难以形容。”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沫沫和那男人的关系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亲密,那种同患难共甘苦的感情,又是初恋又是救命恩人……他们之间还能掺插一个我吗?而听沫沫说那男人对她也好,为什么现在又剩她一个人,在外浪荡漂流。
“那时我才十五岁,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以为这种生活会延续一辈子,到老了我们都还在一起,他依旧唤我小丫头。他说他爱我,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我……可是,最终他还是抛弃了我。爱是他,恨是他。救我的他,伤我是他。”沫沫满不在乎的瞥动嘴角,她总是这样,除了谈到母亲,把痛苦和失望都尽量隐藏。
“因为别的女人吗?”我问。
沫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为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走的前几天我们一直很好,从没吵架红眼。他走的前一天接到个电话,他单独出去了很久,到晚上才回来。回到家明显感到他很疲惫,很惶恐。然后他找我谈话,满眼血丝的瞪着我很久,却找不到话说。我问急了他就叫我走,我不走,我抱着他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就开始瞎编,一会儿说家里边的人找到他了,要带他回去;一会儿说要出远门跟兄弟去做生意,一会儿说他前女友来了,他要去和她解释清楚。我问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他摇头,又点头。我不依不饶的追问,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声音沙哑的说是。他那天的状况我一辈子都记得,他承受有其他女人时,他承受会离开我不要我了时,他目光躲避着我,不敢看我一眼,太阳|穴上的青筋鼓得很高,很吓人,像在忍受极大的煎熬,混身颤抖。我说过了我脾气很倔,既然他都说不要我了,我一没声嘶力竭的哭喊,二没恐吓威胁要他留下。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转过身问我,为什么不挽留。我说没必要了,你已经决定了。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我东西本就没几样,一个背包就装好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没叫我停也没帮我收……收好后我就开门走了,我本以为他会开口挽留我,至少让我在天亮再走……可是他没有,他始终一言不发。陌生得吓人,再也不是那个搂着我无限疼爱的喊我小丫头的男人了,男人说变就变,变化起来铁石心肠,我早在十五岁就亲身领教了。替他关上门的瞬间,我听到屋里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我一直咬着唇,不发出声响。伸手一摸,才发现满脸都是泪水。”
我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这男人前后变化快得让我一个聆听者都难以消化,更别说当事人了。
我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沫沫的手,表示我会坚持我的承诺,不会轻易离开她。
我问;“后来呢?又见到他没?”
“没有了,再也没见过了。至今如此。从那此分开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号码换了,出租屋也退了,第二次偶遇的那间小饭馆我经常去探望,他也没再出现了。这座城市那么大,他无心躲我都不一定能再次相见,更别说,他存心要消失。而且他还有可能早已去了另外的城市。我对他本就一无所知,或者他真的就是个诱骗未成年少女的色狼吧,根本就从没想要负责,只是利用我无知,玩玩新鲜罢了。”
沫沫虽然说她心里埋藏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