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不信命。”秦天生说,“虽然我始终认为你们回不去了,但是就算死……你也希望死在她的身边,对不对?”
“是的。我会死在她的手上。”雷若月笑若春风。
“你真是疯子!”秦天生恼怒地低骂。
“你的生父是秦将军。”雷若月忽然说。
秦天生不知是对雷若月忽然说出的话来不及反应,还是莫名惊诧,只是猛地回头睁大了眼,盯住他。
“你是邦什的擎天柱——秦正慈大将军的儿子。”雷若月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秦天生站着发愣。其实这个结果与他一直在调查的情况,多少还有些吻合。他早就若有似无的有这样感觉和猜测,却未得到有力的证据去证实。
这是个扑簌迷离的局,时间轴太长,牵涉太广,要剥线抽丝,谈何容易。
“二十多年前,秦将军爱上了一个女子。于是,这一场悲剧,就从这里开始了……”雷若月淡淡的笑了,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眼神却清澈得一如既往。
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在经历过这片繁华盛世,悲欢离合,双手沾满了血腥背负了人命后,依就淡然静默,清亮透彻。
秦天生克制不住身体在颤抖。这些事情他以为自己早就不介意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工夫练下来,竟还是没到火候。
“那个女子是谁,想必你已经调查出来了吧。”雷若月回望秦天生,知道他内心的感受,眼里却没有一丝玩味。
“心诺公主?”秦天生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四个字。
“没错,心诺公主。当今的契沙王,阿木图的母亲;也是当今汉统王莫凌霄的姑姑!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雷若月的言语中,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甚至和我雷家,都有莫大的渊源……”
“天生,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可以跨越生死离别的。”
竹林深处,雷若月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像在怀念那一刻她留下的温度。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已然迷醉其中。
秦天生默然看着雷若月,不发一言。
雷若月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满眼的翠绿,说:“心诺公主嫁去契沙前,正遭其母魏贵妃被皇后陷害谋逆,当时她去求助她的外公——重门关太守魏大人。魏大人恰是雷家的恩人,所以当年我爷爷派了当时还是雷家护卫的秦将军前去保护心诺公主。
心诺为了保其母亲,亲自提出远嫁契沙和亲,因为有了契沙做后盾,她才能牵制住汉统国内的势力——你知道,当时莫君心刚定内乱,国内势力并不稳当,处处受牵连于皇后。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莫君心几乎不可能为了保住一个贵妃而得罪于娘家势力庞大的皇后。
可这嫁去契沙的路途并不平坦,遇到了当时要跟莫君心算帐的钟卿章——也就是现在坐在邦什王位上的霖芷王爷。你知道,他的愚蠢是出了名的。他一路上追杀心诺公主,逼着她跳下了悬崖。
跳下悬崖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总之后来安全回到了都灵城。但自此,契沙王达曼开始了与邦什的战争。
做为罪魁祸首的钟卿章追杀夏宁公主引起战争的事不胫而走,钟卿章的弟弟——也就是夏宁的父亲钟卿泽为了保护同母的亲兄弟,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前,不惜兵变,谋杀了老皇上,以强权夺位,硬是登基,并杀害了所有知情人员,上至官员,下至士卒!
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雷家,我爷爷和父亲,还有一个就是当时刚任都骑尉的秦将军——你的父亲。”
雷若月轻叹,见秦天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
“钟卿泽疑心太重了,这场劫难是迟早的,为此我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