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陈年老污渍,但橱柜家具都是崭新的,还有大红喜字和大红喜烛,她又坐在铺着鸳鸯被的新床上,不是新房才怪。可是……
她何时拜过天地了?
困惑的放下盖头巾,她耸耸肩。好吧,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她多少也该思考一下自己的问题了,譬如……
农家妇到底要干些什么活儿呢?
不知道!
算了,那个不急,有空再来慢慢研究好了,至于眼下最紧急、最迫切的问题应该是……
她的夫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又该如何伺候他呢?
他叫独孤笑愚,今年二十五岁,种田为生,老家在西陲,之所以会大老远跑到江南来,是因为这里稻禾一年可两收,这些是爹爹告诉她的。
一般庄稼人都比较粗俗,想来要求也不高,应该不难伺候吧?
嗯,对,只要每天让他吃饱饱、穿暖暖,衣裳洗得干干净净的,床褥保证没有跳蚤,他应该就会满足了。
这个容易,她只要……
才刚想到这里,突然,喀啦一声,她听到门扇开启的声响,然后是另一声喀啦,门又关上了,有人走到她面前,不动,大概是在打量她吧。
片刻后,那人不知从桌上拿了什么东西,旋即,她的盖头巾被掀开了。
下意识的,她马上抬起眸子想看看她的夫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粗俗人,但只一眼,她便傻住了。
如果眼前之人是粗俗人,普天之下就没有半个文雅之士了!
如同天底下所有的新郎倌一样,她的新婚夫婿——独孤笑愚也穿了一身大红,乌溜淄的发髻上束着红发带,手上还拎着掀盖头巾的秤杆,不过,他那端正俊挺的五官,颀长刚劲的身材,爽朗的英气中又透着文雅的风采,这可就不是天底下所有的新郎倌都会有的。
尤其是他那双眼,灿亮如星辰、清澈如流水,看人一眼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头去;还有挂在他嘴上那一抹笑,几许兴味、几许戏谑,还有几许揶揄,笑得宫雪菱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
“你没有裹小脚。”
宫雪菱怔了征,顺着对方视线往下瞄了一下,旋即缩脚嘟起小嘴儿,“真是对不起喔,我是大脚丫子!”脸不红了,双颊还气唬唬的鼓起来。
“很好,我还真不想娶个连路都走不远的老婆。”独孤笑愚慢条斯理地说。
一听他说,宫雪菱方才想到她嫁的是庄稼人,庄稼人娶老婆是娶人工帮忙农事,可不是娶回家去纯欣赏小脚的。
“没问题,我一天可以跑上百里路!”施展轻功的话。
“那就不必了,我可不缺信差。”独孤笑愚莞尔道,“饿了吗?”他体贴的为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可要用些点心?”
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得喝,不饿才怪!
宫雪菱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自个儿坐到桌旁去吃点心。“饿死了!”现在没空害羞,她可没兴趣做第一个在新婚夜就饿死的新娘。“其实我娘本来也想替我裹小脚的,可是……”她俏皮的吐吐舌头。“才裹两天,我就又哭又叫,我爹和哥哥舍不得让我受那种苦,于是联声向我娘抗议,我娘只好算了。”
“你不是宫局主的外甥女?”这是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不是,我叫宫雪菱,十七岁,宫家镖局局主是我爹。”
“我猜……”独孤笑愚慢吞吞的执起酒壶斟酒。“你表姐不愿意嫁到种田人家来?”
“嗯嗯。”塞了满嘴莲子桂圆糕饼,宫雪菱说不出话来,只好用点头代替。
“你又为什么肯嫁过来?”
宫雪菱继续大吃特吃,只把手伸出去,柔柔嫩嫩的一点儿也不粗糙,但那指间却有些干活儿的茧。
“你不在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