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的肌肉結實可靠,老李忍不住捏幾記,笑道:「難怪女朋友那麼多。」
小余但笑不語。
「玩管玩,」老李說:「玩出了梁守丹那樣的女友,可不值得。」
「什麼,」小余提起公事包,「我哪裡有到什麼地方去玩來。」
老李感慨地說:「我要是年輕十年,我要是未婚,我也會去追求梁守丹。」
「你不會吃得消她的脾氣。」余立平還是笑。
他給守丹的分數也很高。
可是結婚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守丹年輕,貌美,年薪幾高達百萬,這還不算,她十分理性節儉,對金錢處理具有智慧,人們傳說,她私人財產可能已達八位數字。
不過每逢周末,只要有空,守丹仍然樂意下廚親自調製好菜招呼男友。
守丹另外一個優點:絕口不提婚事。
真的,這樣的女友哪裡找。
不過,說到結婚,還是要詳加考慮。
結婚是多麼複雜的一件事,忽然之間,家裡多一個人,要尊重她,呵護她,對她的心理生理都要負責,無端端承受對方一班親戚,還有,晚上遲回家要事先交待,還有,晚上不回家會被人打穿頭。
婚後如果有孩子,更加不得了。
那小小人兒隨身道具之多,很快羈占整間屋子,廿四小時不停抗戰,你睡他哭,他睡你哭,永無寧日,他且會長大,需索無窮,供書教學,都是重擔……
不不不。
余立平不寒而慄。
老李的小女兒三歲大,簡直似小人牌轟炸機,旋風式卷到哪裡便破壞到哪裡,余立平親眼看見她站到椅子上,用力扯住百葉簾,身子一墜,把整幅帘子拉下來。
恐怖恐怖。
還是維持原狀好。
小余是那種身在福中完全知道福氣的人。
像今日,回到公寓,斟杯威士忌加冰,擱起雙腿,享受陰涼的空氣調節,聽他所愛的熱辣辣的森巴舞曲,雖南面王不易。
即使是梁守丹,對久了,也難免會有難侍候的一面露出來。
現在這種關係最好,兩人都在最佳狀況下招呼對方,有樂共享,有難獨當,不知多文明。
結婚是一個陷阱。
余立平喜歡獨行獨斷,買房子,他有他的主張,不喜與人有商有量,衣服的式樣,他也有他品味,毋需任何女性來指導他。
許多同事朋友,婚後被女性教育得如再世為人一般,迷失自我,不知幾困惑彷徨。
余立平不受管。
也許,結婚有結婚的好處,但優點有待發掘。
休息片刻,他撥電話給守丹-
有人來聽,他便說:「明天我早上八點便來接你,我們到一個不知名的沙灘享受清晨的海水與陽光。」
對方笑了,說道:「這位先生,我很樂意,但是做一個正常的男人,我還是希望玩伴是女性。」
余立平呆住,誰是這無禮的小子?
豈有此理,亂聽他人私家電話。
只聽得他喚道:「守丹姐,守丹姐,找你。」
梁守丹過來,「哪一位?」
余立平立刻問:「那是誰?」
「我弟。」
「胡說,你沒有弟弟。」
「我當然有弟弟,他是我表叔的兒子。」
「那只是普通親戚,一表三千里,我也有好幾個表弟。」
「我倆自幼親厚,關係不一樣。」
「守丹,明天出來玩一天。」
「不行,弟弟住我這裡,我要陪他找房子,以及處理一些民生事宜。」
「那周末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