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体是哪一棵树,我也不太记得了。”
“没事,我去找找看。”罗林说。他无疑是很实心眼的人,打算从那一整排树的一头找起,朝着这头,一棵一棵找过来。
“……哎!”杨樵一想,自己可以大概划定出一个失物的范围。
但罗林已经跑远了,超出一米的距离后,杨樵就根本不知道这位热心同学跑去了哪个方向。
杨樵只好凭着记忆,回到上一次休息时自己坐过的位置附近。
在那几棵树下,他微弯了腰,绕着树干转一圈,仔细看地面有没有东西。
如此绕过了两棵树,一无所获,正要去绕第三棵时,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手里拿着某样亮晶晶的东西。
杨樵凝神眯眼,一看,啊,这不就是他的眼镜吗?罗林同学很有效率啊!
“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直起身,把眼镜接过来,口中感激道,“谢谢你,罗林。”
罗林没有说话。
杨樵把眼镜戴上,世界终于又恢复了清晰,他忙又笑着道谢:“太感谢了……呃。”
面前哪里是罗林?这分明是助了人却也不快乐的薄韧。
“……”杨樵把眼镜摘下来,又再戴上,一副这可怎么办啊的无措模样。
他到现在还没习惯薄韧的新皮肤。
心理上很清楚这是他最好的朋友,视觉上根本不能接受。坚持直视薄韧的帅脸超过三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薄韧心道:向我解释的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可别不中用啊!
杨樵语塞了几秒,才说:“谢谢,这真是帮了我大忙。”
薄韧道:“是啊,不然你还得在这里秦王绕柱至少半小时。”
杨樵:“……”
薄韧又心道:这不好笑吗?怎么不笑?你变了啊,你真的变了啊。
杨樵差点就笑出来了,考虑到现在笑出来很可能把这位高帅酷惹毛。他苦苦把这笑忍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干站着,足有近半分钟。
薄韧开始控制不住的想生气了,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杨樵被问得有点紧张,说,“有……
是有的。”
薄韧扬眉,等着他说下去。
杨樵被他这扬眉的动作帅得一激灵,心里本来想要对他说的话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说来话长,千头万绪,几近一团乱麻,加上又被帅麻了,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忘得干净。
薄韧催促道:“要说什么?快说啊。”
哔——!尖锐的集合哨声响起。
“靠。”薄韧不满极了,吐槽道,“休息还不到十分钟!厕所都没上呢,这迷彩裤也不防水啊?”
周围跑去集合的同学们发出一阵哄笑。
薄韧郁闷地看了杨樵一眼,转身朝方队位置去集合。杨樵自然也要归队,跟了上来。
“对不起。”杨樵缀在薄韧身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又不是你吹的哨。”薄韧道。
说完他就意识到了,杨樵是在为了什么而道歉。
“这一年多,对不起。”杨樵追到他身边,加快了脚步去集合,同时也加快了语速,语气认真到了虔诚的地步,低声道,“薄韧,我也很想你。”
中午,方队解散,按照班级再度排队,由教官带去食堂。
邹冀在另一方队接受训练,和薄韧在食堂里会了师。
第一天他还吵着“食堂的饭,猪都不吃”,现在他狼吞虎咽,至少能吃两人份。
“你怎么了?”邹冀总觉得薄韧的表情恍恍惚惚,问道,“是不是中暑了啊?回去喝支藿香正气液,我带了。”
薄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