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余光扫到架在落地窗对面的一个画架上的一副画。
白色麻质的落地窗帘在空调吹出的自然风中徐徐飘动,遮挡着阳台外折射进的所有光芒,模糊可见四扇简洁的玻璃落地窗。而他就站在落地窗前,摆了个画架,一副彩色的人物油画,黑色的中长发修饰着消瘦的脸,一双呆滞的眼神不知在想什么……我忽然发现那画中的人居然有点像发呆出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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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挎包的背包带,我走到他身旁,夸张的假装惊讶,抬手拍了他的肩旁一下。“呦!你也会画画啊~”
“学设计的不都会画画吗?”他瞥了我一眼,刚拿起的油画笔搁置一旁,忽然抬起他沾满颜料的彩色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干嘛啊,脏死了。”我嫌弃的推开了他的手,抹下巴。他却一本正经的对照他画的画,抬起他那脏兮兮的手撑上他自己的下颌,皱眉做沉思状。
“呵呵。”我直接笑了出来,这家伙怎么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啊。“喂,不是画的挺像的吗?皱什么眉啊。”
“形似神不似,到底是我还不够了解你。”
我看他说的颇为动情,伸指往颜料盒里的白色一戳,袭向他的脸颊,不想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近在咫尺的贼手。
“你想干嘛?”他冷冷的问我。
我讪讪傻笑。“我看你这几天晒的太黑了,想给你涂涂白。”
“晒黑的是你吧……”他眯眼鄙视我,可我不得不承认,一个星期三天待在太阳底下,从太阳升起晒到太阳落下,能不黑嘛……
“别兼职了行吗?”他渐渐放下我高举的手。“项小葵,你很缺钱吗?”
他问的直白,我也不扭捏。“是!”
我不想面对的未来,总是我要面对的。“夜光,我跟你说老实话,我不是本地人,那个所谓的家,也不是我和我妈的家。我不但是单亲家庭的孩子,那户口本上,我还是算我亲妈领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莫名哽咽,深吸一口气,告诉他:“因为,我没有父亲,他不要我们,我妈是未婚生子,我上不了户口。可能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我必须得让你知道……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松开了我的腕,张开双臂拥我入怀。我沾着白色颜料的手顺势拍在了他的背上……但我此刻真的好想抱紧他,我是可恶,利用他的同情心来博得他对我的怜爱。
起初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是他可怜我才喜欢我的,后来、现在,我觉得不会有人会因为可怜一个人而喜欢她,这绝不是我所想的那种‘喜欢’。
所以,可恶吧,使劲所有的手段锁住意中人的心,让他心甘情愿的把解锁的钥匙交予我的掌心。
抬起头,不能再这么腻歪下去了,可还是在他怀里,睁着眼睛凝视着揽腰抱着我的男人。
“你会做饭吗?”叶源光忽然问我。
“会,除了鱼类,简单的我都会。”
“那好。”他抬手习惯性的揉了揉我的后脑勺。“那我们先睡一觉,睡醒了一起去超市。”
什么!我俩眼睛睁的老大,摇头。“我刚睡醒。”
“可我今天七点就起床了,想睡午觉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原始人,松开我,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地。我的天,这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啊?
跟着他坐了下来,我问他:“地板硬吗?不会咯得慌吗?”
“你试试看。”他平躺在木地板上,仰望着身前宛若波浪形海浪飘动且透着温和阳光的白色窗帘,搭上一身的宽松睡衣,很是和谐。
“好。”我答应着,伸直双腿,平躺在他身侧,虽然看不到云,我却感受到了风轻云淡的感觉。
“厦门那里,初春夏末的时候,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