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爽快的人。”
杜有伸手去抢何明的酒瓶,抢酒鬼的酒比抢女人的贞操还要难上许多,何明抱着酒瓶向后一躲,杜有的手碰到了何明的手指一下,一股悲伤的情绪从手上传递过来,伤心、失望还有思念。
老酒鬼还会思念谁,莫非是他去世的老婆?杜有清楚,酒鬼最开始酗酒总会有一个开始的理由,多半是伤心,喝得时间长了,就形成了酒精依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让他今天别喝趴下,就让他大哭一通也无妨。
杜有现在倒是挺稀罕自己的双手了,摸摸对方的手,就可以在女人面前耍耍赖,在男人面前耍耍威风,倒也不错。好,既然知道了你酒糟鼻的心事,不如点点你,看你哭不哭。
杜有高举双手,表示不再抢何明的酒瓶,然后说:“何叔,看你的样子有点闷闷不乐,是不是又想婶子了?”
何明的动作有些迟缓,酒精麻痹了他的运动能力,使得他摇头的动作十分可笑,缓慢得像是陈旧的电风扇左右摇摆。摇了几下头,何明用手一指前方,说:“我想她?她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幸福得不得了,我哪里会去想她那个臭女人?哼,她死了才好!”
杜有大为惊讶,早就听何明说他老婆已经死了多年了,怎么听他刚才的意思好像还在人世,就问:“婶子不是早就不在了吗?怎么听何叔刚才的话,好像还活着?”
何明一愣,意识到说错话了,嘿嘿一笑,说:“她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就当她死了……臭女人、烂女人,提她做什么?影响心情喝酒,来,喝酒,喝,一醉解千愁!”
何明一仰脖,也学杜有想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但只喝了一半,就呛得咳嗽起来,放下酒瓶,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用力擦了一把,想笑没有笑出来,却咧着大嘴唔唔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小有,不许笑话我。今天我算是丢人了,没把你当外人我才哭一把的,唔唔……”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何明哭得那叫一个痛快,吓得小诗站在杜有旁边,不停地埋怨杜有:“都怪你,把我爸弄哭了,你还快劝劝他,别让他哭了,哭得怪难受的。”
杜有心里明白,酒鬼喝醉了不怕哭,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强,就安慰小诗说:“别担心,何叔他喝多了,有感而发,哭一会儿就好了。哭出来,有利于身心健康。要不事事都憋在心里,才会憋出病来。”
小诗有些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站在杜有身后,不再说话。
没多久,何明哭声渐小,头伏在桌子上,竟然打起了呼噜。
杜有推了他几把,喊了几声“何叔”,何明都没有反应,好了,到劲了,要的就是让你哭,哭了才好睡。
杜有让小诗和他一起搀扶着何明,把他放到床上,看他睡得格外香甜,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看了看表客厅墙壁上的石英钟,差不多下午两点了,还可以去诊所上半天班,有没有顾客两说,但至少杜有可以安慰自己,今天没有白过,至少他努力过了。
小诗也没有挽留杜有,他挥挥手告别小诗,匆匆回到了诊所。
七天没进门,诊所里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说是诊所,其实就是一个50平米的门脸房隔成两间,外间有一个沙发,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办公桌,桌上压着玻璃,玻璃下面是一些人体解剖图。墙壁上也挂着一些人体生理卫生图,胆小者看着吓人,联想丰富者看着色情,精神病人看着脸红,真正的心理疾病者,看着也会难为情。
至于里间是杜有的办公室兼休息间,实际上,他一般都在外面办公,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杜有将自行车推到外面,开始动手打扫。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将诊所收拾得焕然一新。打开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