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董昭沈青快马到了扬州外围,两人一身青衣斗笠打扮,蒙着脸,却停在了城郊,没有进城。
沈青道:“想必扬州城内早已经布满了外庭的探子,我们不能这身打扮进去。”
“那怎么办?”董昭问道。
“城北,城隍庙!走!”沈青干净利落说道。
两人绕着河堤,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到了扬州城外北边那座城隍庙。
两人走到了庙门前,沈青看见了庙门之下有一块不显眼的黑炭头,情知这是自己人所留,她捡起来,在那庙门的门背之后画了一个小拇指大的山形标记,然后把黑炭头扔在门下,长吸了一口气。
董昭问道:“这就是我们,青锋门的标记?”
“不错,如青山似剑锋,这便是青锋!”沈青答道。
沈青没有进庙,而是绕到了庙后的大槐树那里,找到树后边的那个小树洞,将手探了进去。摸索了一阵后,她摸出一个蜡丸,拆开来是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子时等候,先勿入城。
这就是秋行风留的信息了。
沈青收起纸条,对董昭说道:“我们走远些去歇息,子时再来。”
董昭点头,沈青做事条理清晰,一向认真从不懈怠,难怪伊宁如此信任她。他安下心来,跟着沈青暂时离开了这里。
而此刻的扬州城内,徐经正坐房内打坐练功,他练至酣处,忽觉体内真气翻涌,腾腾往上直冲,他一喜,这是要突破的前兆,他再度运气,想维持那股腾腾上涨之势,但运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回那种感觉,他有些失落。
只差一步,他徐经就入虚了!入了虚,他就踏入了天底下真正的高手之列!
正好此时,唐桡来了。
“督主,城内并未发现青锋门的探子!”唐桡淡淡道。
“那就好,辛苦汤先生了。”徐经说道。
“督主,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唐桡沉吟一下说道。
“但讲无妨!”徐经很大度,他对唐桡可谓极其信任。
“我怀疑,我们身边依然还有青锋门的人扮成的内奸!”唐桡将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
“还有?”徐经以为阎浮一死,傅恒叛逃,自己身边应该是没内奸了,但听唐桡这么一说,他又起了疑心。
“对,还有!”
“汤先生怀疑是谁?”徐经疑惑不解。
“秋行风!”唐桡终是将心中怀疑之人说了出来!这引得徐经大惊失色。
“不可能!行风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是内奸!汤先生不要再怀疑了,难道汤先生想说阎浮是误杀的吗?”徐经情绪有些激动,秋行风确实没有半点破绽,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没得话说。
“督主,您想想,为何青莲山上,葛平,刘猯,邹刚都死了,为何就他活了下来?他是怎么从那魔女手中逃出来的?还有,议会时他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居心何在?”唐桡分析道。
可谁知徐经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汤先生,那阎浮是内奸吗?”
唐桡道:“这……”唐桡神色一滞,他当时并未想太多,仓促间便下手杀了阎浮,却并未考虑到徐经的感受,这让徐经有些不满。
“以后若是找内奸,还是拿出证据来吧!”徐经语气变重了一点,脸上的不满之色已经表现了出来。
“是……”唐桡低头拱手,不敢再说了。
徐经点点头,开口道:“汤先生,本督破关在即,但怕人打扰,所以本督想寻个僻静之所,前去练功破虚……这几天外庭事务就由先生掌管,恐怕要辛苦汤先生了,但是抓捕内奸一事,还得有证据才行啊,不可误杀了好人!”
唐桡听得此话,眉头一挑,然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