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次的跟学生们讲我们龙类的力量和人类的心,我已经厌倦了!”
“朋友你简直在发疯的边缘!”曼施坦因叹息。
施耐德摆摆手,“其实我原本是个龙族谱【和谐】系学的教授,跟古德里安研究的项目接近,分类算是文科教授。而我这样一个人会成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决【和谐】策人,这都是因为10年前我所经历的事。七名下潜的学生中,四人都是我名下的学生,是我亲手葬【和谐】送了他们。从那以后所有龙类和依附龙族的人都是我的死敌,即便他们曾经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在乎压力,我也不需要信任,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相信自己能坚守一个人类的立场到最后!”
|3| 父亲
沉默持续了很久,曼施坦因起身去酒柜边拿了一瓶纯麦芽威士忌。在这个正副校长都是酒场好男儿的学院里,酒柜随处可见,金酒、雪利酒、白兰地、威士忌、乃至于珍藏级的气泡酒,样样俱全。成功屠龙要喝学院庆典要喝,为了今年大考的通圌过率上升还是要喝,总之是找到理由就能喝一杯。
曼施坦因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施耐德,一杯自己端着。
“烈酒对我的呼吸道不好。”施耐德皱着眉,冷冷地说。
“反正你已经很老了,也觉得自己快死了,还吝惜寿命么?”曼施坦因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神色。
施耐德和他冷冷的对视了几秒钟,摘下氧气面罩,大口喝了小半杯。烈酒入喉如火烧那样,要不是含服了曼施坦因带来的药,他一定会咳得吐出来。但执行部负责人的血管里流着强横的血气,如果在风纪圌委圌员会这种唠唠叨叨的娘炮部门前退缩,施耐德会觉得是丢脸的事。
曼施坦因并不说话,慢慢地喝着,他不像施耐德那样拼,小口小口的喝,但是频率高很多。
施耐德面色铁青,分三次喝完了那杯酒,几乎同时曼施坦因也喝完了,两个空杯子同时顿在桌上。
“还想说教么?”施耐德看着曼施坦因,目光冷漠森严。
“喝点酒,是不是会觉得放松点儿?”出乎意料,曼施坦因的语气平淡温和,并不咄咄逼人。
施耐德一愣,点了点头。他已经很久不喝烈酒了,这样一杯醇厚的酒下肚,有股子暖意从胃里升上来,整个人舒服了很多,绷紧的身圌体自然而然地放松了。
“我总能从你身上看到校长的影子。”曼施坦因轻声说,“据说狮心会的全军覆没对他的影响很大,我父亲说校长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看起来是那么一个风圌骚的老头圌子,其实是头受伤的虎,无时无刻不在磨砺牙齿,想要在死前再狠狠的咬对手几口,为了抹不去的仇圌恨。”
“你父亲……”施耐德一愣,他花了点时间才想清楚守夜人其实是曼施坦因的父亲,虽然那老家伙看起来比谢顶的儿子还年轻些。
“我对自己没有这么高的评价。”他低声说。在卡塞尔学院,被人说像希尔伯特?让?昂热显然不是句坏话,甚至是极大的赞美。
“其实我跟那个老头圌子的关系很不好。”曼施坦因说,“他一辈子都是个牛仔……准确的说是头公牛,走到哪里都想摁倒小母牛。我不知道他有过多少圌女人,我母亲绝对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只是恰好生下了我。我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后才知道我的父亲也在这个学院,那时候我37岁,想象一下,一个37岁的男人,已经开始谢顶了,忽然有一个父亲跳出来要跟你喝一杯。你回想起小时候,你孤苦的跟着母亲开着一辆家用旅行车在美国各地搬家,想要一间自己的房子却没有,期待了无数次想有一个父亲来帮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烂仔。但那时老家伙在某个小母牛的床圌上……”
施耐德沉默了很久,曼施坦因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有点好笑,但他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