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倏地抬起眼,看向赵掌柜。这赵家还真肯下本钱如果她心志不坚,此时正当用钱之际,这六百两银子的生意,怕是拒绝不了啊
本来在她看来,生意竞争,就算是用些手段,也属正常。当时虽然知道赵家用味精作手段入股酒楼,大敛其财,她还曾想过再做一笔赵家的生意。但被掳的那件事,算是彻底惹恼了她。所以她才不惜把味精低价卖给那些没被赵家入股的酒楼。她算着赵家手上的味精也差不多用完了,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正好跟当初反过来,赵家入股的酒楼没味精,而其他酒楼有味精,接下来赵家的生意必然惨淡,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
不过她一直没明白,赵家在做那些事之前,为何不早早从她手上多买些味精囤积起来,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被动。难道是因为赵峥明对自己的魅力特别有信心,相信她一定会被他迷上,从而成为他手中的摇钱树么?
压下心里涌上来的这种种思绪,江凌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赵掌柜。您这笔生意我做不了。”
“为何?”赵掌柜虽然来之前就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江凌这毫不犹豫的拒绝,还是禁不住愣了一愣。这可是六百两银子啊,可以置上百顷田地,再在城里买几个铺子,再买一座好宅子了。有了这些,江家三口从此可以衣食无忧矣。可现在,竟然被这位精明的江姑娘拒绝了
莫不是秦家公子已俘获了江姑娘的芳心,也想用同样的手段敛财不成?赵掌柜的脸色有些发白。
“近来本姑娘身体不适,劳累不得,所以这笔生意做不了。”江凌脸上的表情仍然如春风般和煦。说完这话,便转脸对江涛道,“弟弟,我累了,你代姐姐招呼一下客人。”说完对赵掌柜点点头,“失陪了。”便拎着桶进了厨房。
赵掌柜虽然当年做过赵家的仆人,但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以大掌柜的身份居于人前,受惯了尊重。却不想到了这穷乡僻壤,还被一个村姑给晾在了院子里,连一口水都没得喝,连张凳子都没得坐。他城府极深没有表露出来,扶着他的那老奴却脸色骤变,看向江涛的目光里已隐有不善。
江凌从来就是以江凌作榜样的,面对那目光阴沉的赵掌柜和脸露凶光的老奴,就算心里发憷也要装着一副镇定的样子。他挺了挺胸膛,学着江凌的样子,虽然脸上带笑,但目光冷淡,开口道:“不知二位可还有什么事?”
“江公子,你们做味精应该不是很难吧?一下就赚六百两银子,往后你姐姐出嫁,你娶媳妃就可以不用再为钱发愁了。你姐姐身体不适,你年纪不小了,也可以做一些味精嘛。你做出多少我们要多少,完全可以量力而行,不急交货。”赵掌柜看江涛年纪小,便想从他这里着手做思想工作。一面说着,他还一面从老奴的手上拿过一个包袱,手脚麻利的打开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足有上百两银子,“如果你答应,这些一百银子便都是公子的了。到时公子把货交齐,还有五百两银子奉上。”
江凌自懂事以来,家里便已落入困顿,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但这几个月来江凌对他的言传身教,让他变得懂事很多,自然知道姐姐不做这笔生意,自有她的道理。所以仍淡淡道:“我家的事,一向是我姐姐作主,我什么都不知道。赵掌柜有何话,下次跟我姐说吧。我得回房看书了,如果赵掌柜没别的事,我就失陪了。”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迈着步子回了房。
“掌柜的……”老奴在身后唤了一声,听声音就知道他强压着怒火。
赵掌柜摆摆手:“回去吧。”说完转身出了院子,上了马车,这才看着慢慢远去的江家院子,幽幽地叹息一声,喃喃道:“公子,您太自负了。”
听到马车声离去,江凌这才从厨房里出来,到湖边剖了鱼腌好;又趁着李青荷做晚饭的功夫,到湖边唤水獭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