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走吧,下车。”李婉拉了江凌一下,便立起身来,准备下车。
江凌透过车帘看了外面一眼,摇摇头:“她们都是来送你的,你去吧。我一会儿在车旁送你。”
李婉回过头来,正要相劝。江凌凑过来轻声道:“我们家可刚拒绝了赵家的提亲,赵夫人这会儿还不知怎样恨我呢。我这下去,岂不是去受人白眼?”
李婉白她一眼:“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正是这样,你才要跟我下去,好让这些夫人知道,你跟我相交莫逆,让她们不敢欺负你,让赵夫人有气也没地方撒。”
江凌摇摇头:“现在狐假虎威,她看了岂不是更气恼?到你离开,我怎么办啊?行了,你赶紧下吧,别让她们在下面等着。”
“狐假虎威?这词用的……”李婉捂嘴一笑,不再勉强,缓步下了车。
“江姑娘,夫人说,一会儿回城的时候,让您跟夫人坐一辆车。”李婉刚一下车,陆夫人就派丫头冬梅过来传话。
“好。”江凌一笑。她正想着一会儿如何回城呢。说实在的,她现在还真不想往秦夫人面前凑。
陆夫人站在不远处,看江凌冲她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跟着李婉到那饯行的亭子里去。
江凌百无聊赖的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估计她们饯行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裙下了车,准备到后面跟李婉的侍女呆一会儿,待李婉上车出行的时候再露面相送。
却不想她这才从车上下来,身后便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江家姑娘吗?今儿官家夫人和小姐来送县主,你一贫女,来此做甚?”
江凌回身一看,却是林司马的夫人,林韵的母亲。她虽然化了极浓的妆,但仍看得出样子很憔悴。跟江凌说话的时候,一只脚犹从车踏上下来,似乎才到这里。
“林夫人。”江凌轻轻福了一福,“江凌前来给县主送行。”虽然这林夫人话里带刺,但想到林韵因她而被秦家拒亲,林夫人嘲讽几句发泄一下心头的怒气,也是情有可原,江凌自然不会跟她计较。
看着娇艳得如一朵盛开的出水芙蓉般的江凌,想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形容萎顿的女儿,林夫人的眼里就充满了怨恨。
她们林家,想了多少办法,转托观察使的关系到秦家求亲,求的不过是一个平妻身份。在她们想来,无论如何秦家都不可能拒绝。然而却没想到,她们姿态放得如此低,秦家开始还说考虑一下,可不过一日就派了人来,将亲事回绝了,而且态度很坚决。这一下把她满心期盼的女儿打击得够大,在家里寻死妥活,至今还是茶不思饭不想。后来一打听秦家拒亲的原因,才知道原来是秦公子回到家里大发了一通脾气,扬言除了江家姑娘,他谁都不娶,秦夫人无奈之下才退的亲。
所以此时看着江凌,虽然知道场合不对,但林夫人心头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她冷笑一声,无限嘲讽地道:“就你一无权无势的贫女,也有资格为县主送行?”
江凌暗叹一声,抬起头来看了林夫人一眼,又轻福了一下,转过身便走。林韵被拒之事虽然因她而起,但她却不觉得自己愧对林家,更没义务站在这里接受林夫人谩骂。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也实在不愿意跟林夫人吵架。唯今之计,便只有快些离开这里。
林夫人一看江凌竟然转身要走,顿时怒火中烧,开口喝骂道:“长辈的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走,你那死去的爹是这样教你的?你那守寡的娘是这样教你的?没教养的东西除了勾搭汉子,你还会做什么?”
江凌一听,顿时怒了。任她养气功夫见涨,但被人如此污及父母先人,她要再不还嘴,岂不是孬种?当即转过身来看着林夫人,冷冷地道:“林夫人,你也算是一个有点身份的人,请注意你的言辞。言必辱及先人,污人品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