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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3 / 5)

刚才没见到我怎么解决那只苦无鸟?”

秦成元终于说:“好吧,我去左边,你……千万小心。”话里仍然是充满不舍与担心。

魏紫棠忍不住觉得秦成元有受虐体质,怎么护法大人这么不待见他,态度这么恶劣,他也能情根深种?

渐渐也能看见了,面前是绿色的树,山石嶙峋的山岗,坑坑洼洼的乱草丛,还有远处的大海蔚蓝的海水静止无波。阳光从头顶照下,有些刺眼,魏紫棠忍不住想眯眼睛,却发现自己好像隔着什么,控制不了身体,神识刚一起念,就觉得有点难受,仿佛碰撞了什么铜墙铁壁。

“别动。”这次是潘旃的声音,在她的识海中说。“止念。”

冷清如水的声音几乎是温和的,和刚才那种冷硬不耐烦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很悦耳,音质本身就有着一种清越的美,声音里自然溢出的平静的自信,令人听后就会觉得只要听他的话去做,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真动听,魏紫棠心底仿佛有根弦被这声音轻轻拨动了一下。

以前,在职场,她曾经认识过两三个人有这样平静自信极具说服力的声音,他或她无一不是有着非常杰出的天分,光辉的求学和就职经历,却又经历过不少困难和挫折,不再那么浮于浅表地急功近利,而且还有着敏锐善体却又宽和强韧的心灵,人生观很坚定,善恶判断自成体系,能够静下心来看书也敢于去思考人生的人。

魏紫棠很喜欢这样的人。

这一瞬间,魏紫棠突然觉得自己对潘旃可能还是有偏见的。

她一直觉得潘旃是一个天赋过于好,经历过于顺利,过于轻松站到了众人之上,以至于眼中只有自己,其余人于他都如草芥的男人。

这种男人,只可远观不可接近,爱上这种男人的女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后来相处久了,才渐渐发现他并不如想象中难以接近,他的心肠也比想象中好些。还会因为之前的夺舍,隐隐对自己有些负疚,甚至很多时候都迁就着自己,她也就很自然同他随意起来。

这种随意其实是刻意的,是留着底牌,留着防备的,是用这种随意来试探他对自己的底线,拉近和他的距离,就像与男同事恰到好处的打情骂俏。

那种打情骂俏不过是一种气氛调剂,在这种调剂下,一切会更加融洽,也更容易说话。

用这种方式让他和自己更加亲近,因为自己很弱,他很强,这是本能的攀附行为。这种本能,很功利,可是却根本不是有意识去这么做,甚至从来不需要深思,很自然就这样做了。

她对他实则从来是不认同的,对她来说,他是个太过高傲,手段太狠辣,把别人看得太轻的男人,这种男人很危险,靠近他容易受伤。

现在,蓦然之间,却突然有什么东西让魏紫棠觉得他可能还有自己不曾发现的一些方面,迫使她用一种很正面的眼光去探究他直面他。

他是否也曾年少彷徨?是否也曾经在该心狠的时候心一软吃了亏?是否也曾经苦恼“来如流水兮去如风,不知何所来兮何所终”?是否曾暗地里百般努力只为得到恩师一句夸奖?是不是也经历过说一句话事后懊悔该说得再重些或轻些,好久才终于能轻重随心收放自如?

有没有过某一次在荒山野岭受了伤,痛得无法忍受对自己说,我假装那里不存在好了,就不会痛了。

被师父下了禁制,只有元婴脱逃,辗转来到现代,那五百年间,寄居在黄花梨木中,曾经是怎样的心情?

这种感觉难以明说,仿佛蜗牛的触角从心底轻柔地扫过,又如某一个午后的某一束阳光,悄然照过某张原木桌表面的划痕,毫无理由地,让人心念暗动,心生惘然。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对另一个人的改观就仅仅因为一句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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