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雪看見旁邊有張床,拉著桂雲扶坐下。
&ldo;礙事的都走了,讓我看看你的傷。&rdo;
他也沒拒絕,任由疾雪扯開他的衣襟。
雪白的皮肉上到處都是猩紅的傷口,有些是劍傷,有些是鞭傷,有些是劍氣與靈力撕裂造成的痕跡。都又深又重,可見下手的人一點也沒留情。
她問:&ldo;是玄紫和柳南?&rdo;
&ldo;柳南?他敢麼。&rdo;他輕輕嗤了聲。
&ldo;就算他沒對你動手,我也不打算放過他。&rdo;
她的聲音又低又深,明明沒什麼波瀾,但讓人不寒而慄。
桂雲扶沉默兩秒,啼笑皆非的:&ldo;那好。我等你替我討回來。&rdo;
疾雪抬頭看他,沒了剛才兇惡的表情,小心翼翼還帶著點笑:&ldo;所以你不生氣了?&rdo;
&ldo;誰知道呢?看某人的表現吧。&rdo;他道:&ldo;畢竟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下一次。&rdo;
&ldo;不會有下一次了。真的。&rdo;疾雪抓緊他,就差對天發誓了:&ldo;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不回去也沒關係。&rdo;
她在那個世界,說實話沒什麼牽掛。
親情,她沒有。愛情更別提了。友情……也就稍微對同事和老闆有那麼點不舍。但別人終究有別人自己的生活,少她一個,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桂雲扶不能沒有她。
儘管這個想法有點自戀。但疾雪就是這麼認為的。
&ldo;不是要治傷?&rdo;桂雲扶也不知聽沒聽懂,瞥了眼她還扒著自己衣袍的手:&ldo;快點。&rdo;
很好。
他只要不拒絕就行。就算還在生氣也可以慢慢來。
疾雪放了心,專心為他療傷。
外面天色漸暗時,桂雲扶腹部腰側的傷已經逐漸癒合,疾雪伸手將衣袍給他攏上,桂雲扶腰帶也懶得系了,往後一靠,靠在牆上,架起一雙長腿晃蕩。
&ldo;我母親在正道時的名字叫桂風遙。&rdo;他忽然開口,聲音平靜,有點漫不經心:&ldo;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最近幾年才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名字。&rdo;
疾雪手一撐,從地上起來,坐到床邊。
&ldo;說實在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像在聽一個與我無關之人的事。剛才也是。我不太理解玄紫哭成那樣的原因。&rdo;他看疾雪一眼:&ldo;你不會以為我長到這麼大,還在尋求什麼母愛吧?&rdo;
疾雪摸摸鼻子:&ldo;確實……我本來以為剛才在秘境裡,你會表現得更震驚一點的。&rdo;
&ldo;我早就知道她留下的秘境肯定有鬼,她那種野心勃勃的人,怎麼會甘願去死呢。不如說都在我意料之中。&rdo;他道:&ldo;可惜,我骨子裡流著她的血,多少也繼承了一點她的無情。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她區區一縷神魂也想像她那樣利用我?&rdo;他呵了一聲:&ldo;想得倒挺美。&rdo;
&ldo;疾雪。&rdo;他對她道:&ldo;我打算殺了她。不,從一開始我的打算就是毀掉那座秘境。&rdo;
&ldo;混元珠是被她用秘術釘入我的神魂的。只要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這道詛咒大概也會解除。&rdo;
不等疾雪說話,他主動坦白:&ldo;抱歉,騙了你。說什麼玄紫真君也許知道摘除混元珠的辦法。&rdo;
&ldo;我那個時候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