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黑暗议会和天神教当真是那么好对付的么?”罗澜意味深长的一笑。“仅仅我们所知的消息中就有枪骑士伊布赛尔这样的存在,更何况还有更多我们所不知道的……战斗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激烈残酷的多。”
鲍里斯目光闪动,出鞘的斩剑在手腕里轻轻摆动。
“等着吧,会轮到我们动手的。”
“现在我们做什么?”
罗澜走到峭壁深处,坐在了一块天然开凿出来的石椅上,沉声道:“休息。”
火炬在微微跳动,他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般不言不动,脸面在微亮的光线大部分藏在了主教法袍的遮帽中,只露出意味不明的唇角和轮廓分明的下颌,鲍里斯心中微微一凛,他点了点头,他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骨,走到另一边坐下,斩剑放到了手边一个最合适抽出的位置上,静待大战的来临。
小骨这个在他眼里神秘无比的扈从法师,似乎是他们中耐心最好的一个,从见面的第一刻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脸面和身体都被麻布法师袍深深的罩住,走路的姿势与其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一个木偶,就算是他与罗澜两个人说话。小骨也是站在那里不言不动,而且仿佛会一直那样静止下去,有时候鲍里斯感觉他就和走廊上那些铠甲士兵是一样的东西,会让自己在不经意中忽略掉,而不是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
鲍里斯自嘲地笑了笑,大战即将来临,面对的对手们很可能都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强者,这样的机会一生都不会遇到几次,即便以他颇强的心理素质,也难免按捺不住血液中那一阵阵涌来莫名的躁动,是对对手的期盼,还是惶恐忐忑?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他将抹布一拉,凝视着在火光下显露锋芒的战剑,看着火光在剑身上跳动,他微微眯起眼睛。
是带着荣耀登顶,还是带着不甘沉沦,一切,就看明天了!
与此同时,位于峡谷正中的湖泊底下。
这里撑起了一个巨大的气泡,它在不停的扭曲变化着,似乎随时可能破裂,但是又以坚韧的弹性维持着,三名蓝发少女正双手高举,脸上微微显出吃力的神色。而处在这个气泡笼罩里的人,竟然有五十多个,其中一大半是身披黑色袍服的男女,而余下的另一些则无一例外带着金色或者银色的面具,假面团团长摩帝?麦尔斯也赫然在列。
他们缓缓在湖底下走动着,最前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只是沉着指了指。面前堆满了泥沙的柔软河床立刻变得坚若磐石,方便众人轻松走过。
“有天赋就真是好啊,”一个矮小干枯的男子羡慕地看着,啧啧连声中,他举起手中的法杖,借着发亮的晶石,饶有兴趣举看着湖底下游来荡去的鱼类。
“比利,你这个蠢猪!快放下你的法杖!”一旁一个中年胖妇人一把拍开男子手中的法杖,怒气冲冲地大骂:“你这头猪,难道你唯恐上面的人发现不了我们还是要怎么样?”
她过于高亢的声线让气泡一阵剧烈颤动,甚至连一些游鱼似乎也被惊动了,以至于那三名维持气泡的蓝发少女面上一阵紧张,随即相对苦笑,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矮小男子比利心疼的抚摸了一下法杖上的晶石,他似乎很怕这个胖妇人,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脸上却是一片悻悻之色。
走在中间的西德里克好笑地看着这一幕,难以想象,这两个人竟然也是黑暗议会中的高阶炼金术师,或许高手都善于伪装自己?
想到伪装,他揉了揉那只被罗澜切下又重新接回去的左臂,那毫无预兆的一击至今令他心有余悸。特别是当他后来知道自己的弟弟哈麦也可能是死在这个人手中后,内心深处居然除了仇恨之外,还有深深的畏惧?
想起那把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