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说不行,你非得试,真是冥顽不灵。”
敏高兴的看着缓步走来的女子,一身淡紫纱裙笼在身上,披肩曳地,纤腰窄肩,高耸的追月髻上,珠串嵌于其中,白璧一般的脸上淡施脂粉,甚是妩媚。敏打量着她,笑道:“这不是我们的老板娘吗?怎么今天有空来我的窝光临指导啊?”
紫叶笑着过来,拉着敏的手,道:“今天是特地带你去看看咱们的歌舞坊,你这个幕后老板总得看看我这个台面上的老板的成果啊。”
淼爬起来坐在地上,狠狠的瞪着她们,嚷道:“哼,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家伙,都不来扶我。还有你,闪就闪,也不拉我一把,让我摔得这么惨!”
敏笑着伸手拉她,淼握着她的手就要站起,敏却猛地撒手,又让她摔在地上,淼气急,跳起追着敏打,嘴里几里哇啦的叫着,敏却只是笑着躲她。紫叶也不援手,只是笑看着她们笑闹。
西市热闹如初,坊间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因为中宗的到来,整个长安洋溢着灼人的喜悦气氛。
一男二女缓缓转进西市最烦恼的坊间之中,那黑衣男子怔了怔,立在门口,却不进去。
紫衣女子不解的扭头,问道:“敏敏,有什么不妥吗?”
敏怔怔的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坊间,多少年前,她就是拉着爽怡从这里逃出去的,后来便再也没来过,却不知道竟转到了紫叶的手上,她看着洞开的坊门上大大的牌匾,上面如柳条牵绕般写着三个字“紫竹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往后一退,遥遥望着已被兼并的旁边的烧饼铺,心如刀绞,勉强笑道:“你的才情,我怎会不知,就不进去了。改天吧。”说完转身就走。
紫叶一愣,要叫她,坊内跑出一个小丫头,急叫:“坊主,你可回来——”
紫叶微微抬手,止住那丫头的话,对着淼道:“敏敏好像不太对劲,你跟着她吧,我这儿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淼有些扫兴,随便点点头,就去追敏,转眼消失在人来人往中。紫叶却直直的看着人潮汹涌的街市,慢慢退回坊间,将门轻轻关上,隔绝外面的一切。
西市中酒坊林立,多是百年老店。突然一个男子从一个酒坊中窜了出来,直撞在一个外族打扮的女子身上,女子晃了一下摔在地上,男子摇摇晃晃的嚷道:“我先祖是西晋名将又怎么了?难道将门之后就一定必是能征善战之人吗?我夫若不是投在二张那两个妖孽门下,怎会埋没了才华,贬黜外地。又怎么会家道中落?哼哼,那帮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他们怎么不去打仗,要欺辱到我得头上!”
追出来的几人也是文士打扮,几个人忙劝着,另一个过来扶那女子,陪着不是,道:“姑娘,没有摔着吧?我这同窗本就不胜酒力,心中抑郁,多喝了几杯,冲撞了姑娘,请恕罪。”
异族女子衣袍甚是宽大,长袖曳地垂在身侧,头发顺直的垂在身后,脸上平和清淡,没有丝毫愠色,只是仔细打量着那仍摇头晃脑的醉酒男子,轻声问了一句:“他可是西晋名将杜预的后人?”
刚才扶她的男子一愣,忙答道:“正是,他父亲是撰写《三角珠英》的杜审言,他是——”
“杜闲。”那女子黛眉微挑,眼中有些意外之喜。
醉酒男子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扭头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饮醉酒眼前事物都在摇晃,而那女子一身水蓝,似乎清流一般映进眼眸,让他纷乱的心慢慢清晰起来,竟迷失在那一片蓝色中。
女子看着他一笑,轻声道:“公子不必介怀于他人的非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文武之道在乎各人的天赋。将帅之才,非得有谋略便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公子既然尚文,日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