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坚拄着一根棍子,弯腰驼背,蹲在地上,抢着说:“我的个娘啊,谁敢停一下?刚想喘口气,又接到你们的信号。还好,你俩没事,俺们也放心了。”
陈宝苦笑着说:“一接到信号,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俩都急啦。”
华安安笑着说:“够哥们,感谢你两个,我和祝领队真怕任务砸在我们手上。这下好了。回去我请客。”
他一转身,见田爷正在身后,便对田爷说:“田爷,请你对大娘子说,我还有急事要做,我先告辞了。”
田爷一听就急了,连忙抓住华安安的袖子,哭丧着脸说:“华先生,你不能走。我在界溪市等了许多天,就见你一位高手。你一走,我们田家就永不见天日了。”
祝子山已经被当地人吓破了胆,他再也经不起意外的纠缠。就问华安安怎么回事?
田爷看出他是这几个乞丐的头,就对他说:“只要华先生陪舍下三弟下完棋,十两银子定当奉送。”
祝子山问:“下完棋需要多长时间?”
田爷摇着头说:“不长不长,两盏茶的工夫。”
祝子山对华安安使个眼色,说:“这样的话,小华,你就陪他下棋去吧。剩下的事情有我们三个人,万无一失。”
华安安明白他的心情,田爷纠缠着不走,反而会影响执行任务。于是,他怏怏不快地说:“好吧,我去下棋,你们先做事。我就在那个童秀阁等着,不见不散。”
怀着被人绑架的屈辱心情,华安安闷闷不乐地回到童秀阁。任务可以安然完成了,压在心头的巨石顿时消失,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态,他狠狠地打入敌阵,准备杀对面的“舍下三弟”一个屁滚尿流。
华安安心里一放松,空空如也的肠胃开始轰鸣。他不敢吃桌上色泽诱人的点心,就端起茶杯抿了抿。但是靠欺骗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叫伙计给他沏了一杯糖水。
对面的小胡子频频长考。时间在无情的流逝。华安安心里计算着祝子山他们的行程,一着不慎,被小胡子遮断一块棋的退路,眼看这块棋陷入绝境。
他给自己放宽心,反正他们说只要下完这盘棋就行,输就输吧。于是,加快了行棋节奏,很快送死这块棋。一转手强行切断对方的一条大龙,结果,又陷入绝境。
大娘子起初看得两眼放光,不住地啧啧称奇。后来见华安安一错再错,便不由得一个劲摇头。
许多喝茶的客人也来围观,一看华安安的棋势,便议论纷纷。“这样乱搞?少输几子算了,少赔几个钱。”
邻桌一位商人把肩上的褡裢重重地堆在桌上,对同伴说:“我前些天路过嘉兴当湖,当今两大高手正在观澜湖邸较量棋艺。道州童梁城把范大公子杀的血流成河,片瓦无存。当真精彩之极。”
另一桌的客人说:“听说范大公子弈国圣手,天下无敌,怎会被童梁城杀的那么惨?是仁兄杜撰的吧。”
商人站起身,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些年,范大公子在京城杀败程兰如,赢得满城喝彩,人称弈坛棋圣。独步天下,又有几人能攖其风芒?可是,老兄啊,一代更比一代强。当今棋坛,高手辈出。童梁城早就是棋坛霸主,只是一直被程兰如压着一头,不能逞其快。海宁施襄夏,也崭露头角,气势直追梁魏今,迟早也要角逐天下第一。扬州老叟、桐城方行健无一不是棋坛翘楚,都有问鼎棋圣的功力。因此,谁杀败谁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听见那人提起“施襄夏”,华安安心里一动,多么熟悉的名字!陡然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客人问:“听江湖传言,范大公子与人对弈,没有一千两的酬金,是不肯出手的。可有此事?”
商人见多识广,呵呵一笑,说:“正是,除了酬金,还要计算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