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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3 / 4)

炉灶里的灰烬渐渐凉了。普泰又添了一把柴禾,把火燎旺。他俩守在锅台边上,等候马修义回来吃饭。

普泰皱着眉,有些担心地说:“修义怎么还不来?别是下雪路滑,跌跤了吧?”

华安安站起身,说:“您别着急,我去看一看。说不定是家长请他喝酒取暖,所以才耽搁了。”

他从后门跑出来,见天地间一片纯白,大雪掩盖了一切。雪下了一天,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雪积得很厚,一脚下去,半个小腿都没了。

来到二郎庙,庙门虚掩,里面静悄悄的。他想马修义还在屋里,就大声叫着“表舅”。马修义在隔间里“唔唔”应了两声。

他走进去一看,昏暗的隔间里,马修义躺在被窝中,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您病了?”他伸手摸了摸马修义的脑门。呀,干热发烫。“发烧了。”

马修义苦笑着说:“昨半夜里下雪,偏生我闹肚子。起了两回夜,大概感了风邪,今日就忽冷忽热的起不得床。”

华安安焦急地问:“您吃药了吗?发烧是要找郎中的。”

马修义摇摇头,说:“不碍事,捂一身汗就好了。”

华安安知道他心疼钱,舍不得花钱找郎中。就说:“村里有郎中吗?我去给您抓药。”

马修义拉住他,说:“别跑了,村里有个野郎中,跟我一样,也是蒙事的。过年他回涿州老家,还没有回来。你给我煮碗姜汤喝就行。”

华安安连忙跑回庙里,对普泰说马表舅生病了,要喝姜汤发汗。普泰从案板下面找出生姜,说:“我见你屋里有砂锅和草药,不如给修义煎药喝,那样才管用。”

华安安说:“那是调理外伤的药,不知道管不管用?”

普泰说:“死马当做活马医。修义生活清苦,身体又羸弱,只喝姜汤发汗怕不起作用。我看还是煎药给他喝吧。”

普泰的方法过于蒙古,华安安犹豫不决。普泰说:“像他这样发烧的,不吃药如何顶得住?我是见过的,只喝姜汤无济于事。”

华安安心想,外伤药治疗发烧,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中草药或许会有什么奇特疗效也说不定。于是,他取来砂锅和几包草药,先煮了姜汤给马修义端过去。普泰就在灶房里慢慢煎药。

华安安一晚上跑来跑去,早忘记了心中的伤痛。他不停地试探马修义的体温,最后又弄了三个冰毛巾敷在马修义脑门上。一晚上过去,马修义高烧不退,反而咳嗽起来。

华安安和普泰商量,无论如何得找个郎中过来。

普泰束手无策,只能在佛前为马修义念经祈祷。一听到要找郎中,他面露难色,说:“二里沟有个郎中世家,是出名的手段高超。只是诊费奇高。这大雪天,出一次诊,怕得一两银子,还不算药钱。”

钱到用时方恨少。华安安现在才后悔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身上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今天还有卫侍郎的棋局。忙碌一晚上,他早把这事忘了。

“有办法了。”华安安对普泰说,“我今天去卫侍郎家下棋,无论如何,也要弄上几两银子回来给表舅看病。”

普泰转忧为喜,顿时眉头舒展,心里大感宽慰。

第七十三章 卫侍郎府

华安安明白,这次的棋局包藏凶险。会有什么后果,他不得而知。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马表舅卧病在床而自己无动于衷。今天不管有多大风险,他也必须去。而且,他也心存侥幸;让卫侍郎赢棋开心,他最多小看自己,嘲讽自己,不至于下什么毒手吧?再说,费保定就算耍什么花招,他暂时也不会和自己翻脸。

想通了这层关系,华安安用缠腿布把自己的裤管一扎,请普泰照料马修义,说自己尽量连夜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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