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在棋艺上强于人家。”
费保定神色凝重的说:“这六鬼个个棋艺高强,轻视不得。尤其是霸王凳,棋艺已臻化境,扬州老叟还输给他一局。他三番五次想向范大单挑,范大借口嫌他名声太差,都推脱了。可见,范大对他也忌惮三分呢。”
华安安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安排我第四个出场?”
费保定神秘地眨眨眼,说:“这中间就有讲究啦。这六鬼打车轮战,讲究行军布阵。总是根据对手的棋力,安排自己的出场顺序。因为对手只要赢三局,就算全赢。对付国手一类的高手,总是由马前炮打头阵,一上来,先磨时间,磨足一天一夜。虽然先输一局,对方却精疲力竭。然后是霸王凳和鬼道人上场,连赢两场。在就是浪后生扫尾,如果浪后生被击败,就由贼女子或油葫芦拿下对手。这样布阵,无往而不利。试想,再高的高手毕竟是肉体凡胎,如何顶得住这轮番冲撞?”
“如果是强悍的棋客,就由鬼道人打头阵,给对方个下马威,由霸王凳坐镇第三场,确保不会被对方直下三城,然后由浪后生扫尾。对付一般的棋手,最简单不过,就由贼女子先上场,浪后生坐镇第三场。总归,谁也破不了这个车轮战。”
华安安突然有种预感,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创造奇迹,打败六鬼的车轮战。
费保定接着说:“六鬼赢下挑战者的二百两银子,先由曹四爷抽走五十两,然后每人平分二十两,剩下三十两,由赢棋的人各拿十两。我考虑了唐爷的棋力,也算是个强手,肯定能赢下一局。这样,守着第四场,打他个疲老虎,肯定能多拿十两银子。”
华安安一听就乐了,损他说:“大哥比六鬼的算计还要深呢。”
小船穿过垂柳花阴,渐渐靠近一处笙歌喧嚣、灯火阑珊的岸边。
艄公跳上岸,把船缆系在一个石墩上,又挑起灯笼,给两人照亮。
费保定斜着眼对艄公说:“记曹四爷账上。”
艄公点头哈腰,说:“这是四爷吩咐过的,您老走好。”
费保定领着华安安穿过假山花丛,拐进一个月亮门,又顺着游廊朝亮光处找去。“这是青龙场后门。”
两人围着水池转了一圈,进了一幢二层小楼。小楼内人声鼎沸,像是在吵架。
一走进房间,强烈的灯光和高分贝的吵嚷声使两人停下脚步,先适应了片刻。
这是一间大厅,雕梁画栋,装饰华美。和扬州的其他建筑物一样,透着不可一世的富贵气。
一群人围着棋台,正在高声争吵。还有一群人坐在旁边,不怀好意的在看热闹。
费保定拉住一个围观者的袖子,问发生什么事。
那人轻蔑地说:“安徽老唐要自己给六鬼排出场顺序。六鬼当然不干,于是乎就争执不休。曹四爷正在调和呢。”
费保定眼珠一转,心想,唐爷给六鬼排顺序,不是把华安安挤出去了?这可不行。他挤进人群,看他们商量的结果。
华安安站在门口,见里面乱哄哄的。这个年代没有推广普通话,人们操着各地方言争吵喊叫,他也听不懂。瞅见墙角有一排空椅子,就走过去,捂上耳朵看他们的哑剧。
曹四爷是个短小精干,目光犀利的小老头。他对唐爷说:“自从青龙场有了六鬼,向来都是他们自己排座次,就没有人坏过规矩。”
唐爷是个豪放直楞的中年汉子,他双手摁住一个红布包袱,里面包着大块的元宝。他大声说:“青龙场还有个规矩,挑战者押银子二百两,搏六鬼的一千两。今天唐爷高兴,愿意押三百两,搏他一千两。这可成吗?”
曹四爷冷哼一声,说:“那是您豪爽,这我可不拦您。”
唐爷说:“押二百两是规矩,我押三百两可就不坏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