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祝子山说:“再过六到八天,我还来拱宸桥找你们。咱们还是这价码,原路返回扬州。如果到时候找不到你们,就只好雇别的船了。”
船老大说:“祝爷,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码头候着您。能伺候您,这是小的们的福分。”
祝子山上岸,找了一乘轻便小轿,快速奔向好人缘。他急于知道马修义回来没有。
轿子刚拐进好人缘的街巷,祝子山一眼就看见小栓子在街上买冰糖葫芦吃。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十天的期限有希望了。
他下了轿子,一把拽住小栓子,问他几时回来的。
小栓子惊喜地说:“爷,我和马爷是昨天刚来杭州的,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祝子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马匹牵来了吗?你快去叫马先生下来,我和你沿着来路再跑一趟。”
小栓子飞快地跑到楼上,把马修义叫下来,自己又跑到后院马槽,牵来两匹健马。
马修义有一种完成重托的成就感,说:“祝大官人,还好我不辱使命,此次买马二十匹,加上各种花销,共计四千三百……”
祝子山拴束好马具,来不及听他报账,说:“马先生,您就在客店等侯,我和小栓子先走一趟。”说完话,一扬马鞭,健马飞一般猛蹿出去,眨眼工夫,就在街上消失了。
按照计划,他必须在三天内赶到中继基地。这一路山高水长,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小栓子伏在马背上,紧紧跟着他。
两人一口气跑出百十里,马匹渐渐累了。恰好,到了第一个存马的客栈。祝子山把疲马留给店家,又甩给店主十两银子,牵出了寄存在客栈的两匹马。两个人没走几步,祝子山觉得两条小腿火辣辣的疼。他跳下马,提起裤腿一看,原来是小腿紧紧夹着马肚子,一路上和马毛摩擦,已经肿烂了一大片,正在渗血。他只好回到客栈,找了几条绑腿带,把自己和小栓子的腿都细细包裹起来。喝了一碗凉茶,继续赶路。
祝子山一路披星戴月,不分昼夜地狂奔。小栓子是个半大少年,体力不支,渐渐落在后面。祝子山没有办法,只好回身再去找他。路过大的市集,他买了大量的甜食备在身上。依他的经验,甜食可以快速补充体力,夜间能保持头脑清醒。
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祝子山不能放弃,他已经失去了两名队员,如果再丢下华安安,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跑回基地,他将背负永远无法解脱的内疚。
两人经过处州府时,祝子山想叫小栓子留下来休息。孩子已经累瘫了。但是,听说在处州府和张桥畔之间的十字坂,还有存放马匹的客栈,他只好硬着心肠叫小栓子继续跟着。
经过两天三夜的急行军,他们终于来到十字坂。这里距离张桥畔大约二十公里,离三百年后的基地大门近在咫尺。
四更天,小栓子敲开了林家老铺的大门。祝子山安顿小栓子睡觉,他自己挑了一匹马,继续赶往中继基地。时隔一年,他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