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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2 / 4)

华安安拱拱手。他知道没人会搭理自己,其实也真的没人理他。

王师爷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摇头晃脑,不知是不是在背唐诗。王殿臣手支下巴,眼睛出神地望着毛巾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毛巾架子以及上面的洗手盆,其实很难刺激人的想象力。

华安安很淡定地坐下,直截了当地说:“昨天我和刘远举说过了,少了五两银子的赌金,我不下棋。”

王师爷冷笑一声,把一个五两的银元宝摆到桌上,毫不掩饰厌恶地说:“华小子,口气别太大。能拿得走,才算你的本事。”

王殿臣对于今天的这件差事,觉得委屈极了。他是北京城赫赫有名的高手,向来把交手辈分看得很重。在北京棋坛,能和他下对子棋的,寥寥可数。连金子豪这样的高手,他也嗤之以鼻。但他拗不过王师爷的面子,只好自甘堕落,今天和这个无名小辈下对子棋。心里像被人活活塞进一颗生土豆,憋屈的难受。华小子还没到,他就对王师爷说,找两人直接把这小子撵走就得啦,干嘛费这周折?

王师爷说,穆尚书是什么人?能跟这种三教九流的下等人一般见识?下棋撵他走,是让他长见识。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不要信口雌黄、口无遮拦到处卖狗皮膏药。再说了,动粗撵他走,于尚书大人的名声也不好听。

王殿臣哀叹一声,说:“这种野路子,做我的徒子徒孙都不够格。我竟然放下身段跟他下对子棋。”

王师爷安慰他,事后定有重谢,且先委屈一下。

经过猜先,王殿臣执白先行。他把棋子重重地拍到棋盘上。他的满腔怨气都在这一举动中显露出来。

华安安的状态极佳。他是抱着探索棋艺新境界的目的来的,一心只想下出最高效率的棋,心如澄空,不含任何杂念。

春风拂动院子里的葡萄枝蔓,阳光从院墙的西边渐渐移到东边。

王殿臣的一声长叹,惊醒了沉思中的华安安。

华安安抬起头,双眼茫然地望着王殿臣。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对手,眼圈红红的,一脸沮丧。

王殿臣沉重地说:“不用数了,我输了十五个子。”

王师爷一脸愠色,指着棋盘说:“还没下完棋,为何不数?”

王殿臣说:“数了也是输这么多。”

王师爷一甩袖子,焦躁地在房间踱了几圈,然后一跺脚,气急败坏地说:“北京城的高手怎么都是这熊样?”

王殿臣黑着脸,刘远举红了脸,两人都默不作声。王殿臣的小徒弟站在门外也不敢进来。

王师爷一拍刘远举的肩膀。“去!叫你师傅来。”

王殿臣自嘲地嘟囔一声:“老赵来我看也是白搭。”

刘远举立起身,捧出一脸歉意对王师爷说:“今日我二姨娘身子欠安,我师傅在家看顾,怕是出不来。”

王师爷哼了一声,捏起银元宝,轻轻放进华安安手里,皮笑肉不笑地说:“华小子门道高,运气好。明天这时间接着来,不见不散。我不信没人能杀败你。”他收起了假笑,狠狠地盯了王殿臣一眼,“我就不信北京城再没能人!”

众人散后,华安安歇了好久,才把自己的思绪从棋局中拉出来。他对自己今天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完美”。这应该是自己的名局。全局无恶手,无缓手。每步棋都含义深远,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他出了盛源茶社,雇了一乘轿子,直接去了广仁寺附近的公共浴池,濯浪泉。他在那里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把自己的紧张神经完全放松。这一夜,他的睡眠质量很高。他要养足精神,明天接着再战赵元臣。

赵元臣四十岁左右,人非常精干。他是棋坛成功人士,不仅是京城第一高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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