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再吃一口,再说一句“难吃!”
陆枫看着谈笑伴着“难吃”的“音乐”,平静的吃完饭,不觉牙关紧咬。谈笑伸手摁铃,铃声悦耳单调,陆枫这才如梦初醒。伸手一抹,脸上已经濡湿一片。连忙扭过头去,闪入帘子后面。
他有些理解父亲的“软弱”了,他们欠的的确很多……
“你是谁?怎么站在这儿?”猛地一声叱问,陆枫吓了一跳。谈笑也扭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陆枫尴尬的指指谈笑,又指指自己,“我、我是……”
“他是我老公。”谈笑开口,为陆枫解围。眨眨眼,突然咧开一个笑容。
“老公?哦!”韩护士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陆枫,“老公不过去看看,躲在这儿干嘛?就这么俩帘儿,还迷路了?”
“韩姐,您就别笑话他了。”谈笑接过话茬。韩护士利索的给谈笑换好点滴瓶,取下空瓶。看了一眼陆枫,上下扫了一眼他的军装,又看看谈笑,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摇摇头,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谈笑张口道歉。
陆枫一愣,有点不知所谓:“没、没有!你好点了吗?”
谈笑继续笑着说:“好多了。吃得好,睡得好。”
陆枫取下帽子,搔搔头:“请假了吗?”他还是习惯性的想到工作。
谈笑若有似无的动了一下头,就去看自己手上的针头,没有说话。陆枫以为她请好了,也跟着去看。胶布似乎没有粘紧,平贴着能看到针头斜斜着插进血管。不经意间,陆枫看见谈笑的手上点点朱红,皱起眉头,抬头问谈笑道:“怎么扎了这么多针?”
谈笑放好手,无所谓的说:“生病了自然要吊点滴。哪个点滴不打眼儿?!”
陆枫仔细看了看谈笑,她的神情实在轻松的——不正常:“我去叫护士给你整理一下。”
“不用了。摁铃就可以。”
“我去买点水果。你想吃什么?”
谈笑看看自己旁边的桌上,除了药就是机器的。水杯都是护工买来的劣质马克杯,咧嘴笑了笑,说:“也好,我想吃——苹果吧,这个季节买这个比较容易。”
陆枫没回头,一脑袋扎出门口。那张空荡荡的桌子刺的他眼疼,没人来看她吗?
陆枫买了水果,走到病房门口,想了想脚跟一转奔着卫大夫的办公室过去。他要问问卫大夫,谈笑究竟是什么病?
“什么病?目前查出来的是心包积液,但是引起来的原因……”卫大夫摇摇头,“还没查出来。心脏问题不大,她的年龄也不像。”
“还没查出来?”陆枫想了想,“那……就是说……很……严重?”
卫大夫继续摇头:“这几天我和她聊过。她平时工作很忙,一直出差在外,快一年了没有休息一天。发病前一天刚刚失业,我猜可能是劳累过度,又受了些刺激导致的。明天我会再为她做个检测,希望能找到病源。”
“失业?”陆枫目瞪口呆,“她……她……不是还请假了吗?”
“请假?没工作了请什么假?”卫大夫笑着说,“她告诉你的?”
陆枫刚想说是,又一想谈笑似乎是点头,又似乎是低头,也没说什么啊!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他明白谈笑为什么拒绝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一见面就对自己道歉了。
在她眼里,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母亲,都是“外人”!甚至是连卫大夫都不如的不相关人!
卫大夫不知道他的心事,还道小夫妻积蓄不够,赶紧说:“小谈和我说了,她的积蓄和保险足够支付目前的费用。虽然部队上的收入有限,不过小谈的工作还是能养活她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目前,我看最主要的是好好安慰安慰她。我看她朋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