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現在他問不出口,也道不明白,說得太透怕傷了孩子的心,點得不清怕被誤會,一時間難以抉擇。
念光安靜地坐著,半晌,他道:&ldo;我們去找陳叔叔他們吧,好嗎?&rdo;
劉歆曄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同意了。
&ldo;父親。&rdo;
&ldo;嗯。&rdo;
&ldo;瞿天師說,我是您唯一的兒子,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rdo;
念光直直看向劉歆曄,眼神堅定澄澈,仿佛在對他說,沒關係的,即使你什麼都不說,我也可以明白,可以理解,你是我父親,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只要這一點不變,其他的都不會變。
劉歆曄壓抑許久的內心豁然開朗,那塊懸了多年的石頭在瞬間掉落,無影無蹤。
他笑了,道:&ldo;乖。&rdo;
陳三年尋來,簡單地傳達了下林肅的意思,沒有多問,便又拐個彎,去看了韓憐生的情況。晚上,幾個人商議了一下,傅榮表示支持,設宴送行。小靜兒好像也知道這次的分別,抱著念光嗚嗚呀呀地唱著歌,唱完就眼淚巴巴的,陸心過來抱她,笑道:&ldo;小丫頭還知道哭呢,不哭啊,以後還是見得到哥哥的。&rdo;念光也隨之附和,儘管他知道,可能再也不會相見。
月色下的王城。
&ldo;小公主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rdo;殷月堯坐在廊下,無聊地撥弄著她的棋子。
&ldo;殷夫人也是好興致,點著燈坐在這種地方玩棋子。&rdo;蕎兒笑眯眯地坐到她對面,殷月堯不輕不重地嘆了口氣:&ldo;我哪裡是興致,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我是無聊罷了。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一個人,也就只有這麼點事兒能做了。&rdo;
&ldo;哈哈,那妹妹我陪姐姐玩一局,怎麼樣?&rdo;蕎兒捏著棋子,叩了兩下棋盤,殷月堯又笑了:&ldo;小公主能陪我自然高興,不過最近來得太勤快,姐姐有點吃不消啊。&rdo;
&ldo;姐姐一個人玩棋子是玩,我陪著你也是玩,怎麼就吃不消了呢?&rdo;
&ldo;小公主有話就直說吧,這些日子盯我盯得緊,弄得我倆都不安生,不是麼?&rdo;殷月堯回頭對著提燈的侍女說道,&ldo;把燈籠放這兒,你們先下去吧。&rdo;
等人都退下,殷月堯提起其中一盞燈,笑道:&ldo;小公主若是無事,便隨我來轉轉,可好?&rdo;
&ldo;當然。&rdo;蕎兒滿臉的笑意,跟著就走了。
殷月堯提著燈,穿過這條九曲迴廊,一直走到一個小小的池塘邊。滿池的睡蓮葉,等待著盛開的季節,殷月堯踩著石頭,坐到了草叢裡。
&ldo;過來,坐這兒。&rdo;她照顧著蕎兒,一手把燈籠安置在一旁,整個人都透著淡淡的暖暖的光。
&ldo;我還不知道姐姐在這裡藏了這麼個好地方。&rdo;蕎兒笑著,真就坐到了殷月堯身邊。
&ldo;在我家別院裡,也有個池塘,比這個大上許多,中間有個湖心亭,四周種滿了薔薇花,那是我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父親為她建的。&rdo;殷月堯滿眼溫情地說著,&ldo;可惜她去世的早,印象里,只有一年的夏天,我父親抱著我弟弟,我挨著我母親,坐在湖心亭里數螢火蟲。等母親過世,我父親就再也沒去過那別院,池塘里的睡蓮都枯萎了。後來,還是我弟弟搬進去,重新把院子收拾了下。&rdo;
&ldo;但那時候你已經進了宮,看不見了。&rdo;蕎兒接了句,殷月堯就笑了:&ldo;是啊,我連夢都沒做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