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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可悲的不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遇見正確的人,而是大半夜在自己家光著屁股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陌生人,這是公理一。
薛皓哲穿好褲子出了臥室的門,從後面看,沙發上面只露出沮喪地窩在沙發里的男人一頭亂槽槽的黑髮來。
薛皓哲「嘖」了一聲,坐到他身邊的時候卻已經換上了相當溫柔的笑臉,「小舅舅,你怎麼會來?」
說是小舅舅,其實裴亦安是薛皓哲的老娘不知道哪門子的遠房表弟,就算是翻族譜也要查上半天。他只大了薛皓哲兩歲,小時候在鄉下玩的時候經常在一起掏掏鳥蛋滾滾泥巴什麼的,事隔了這麼多年,要不是他自報家門,薛皓哲早就把他當小偷報警捉起來了「我過來辦點事……就問表姐要了你的地址順帶過來看看你。」裴亦安從一邊的褪色牛仔包包里掏出了大包小包的鹹魚干出來,「我還帶了點土產來,你看看有什麼愛吃的……」
薛皓哲看著他那包下面的一層泥巴,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來,語氣卻依然安然地:「小舅舅這次辦事,要待幾天?早說的話我也好去幫你訂好賓館,給你辦個接風宴什麼的。」
裴亦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說實話,我這次是來找工作。所以可能要麻煩你一小陣子了。」
薛皓哲心下立刻就一陣劇烈的吐槽,果然是不是麻煩不上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小舅舅太客氣了,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裴亦安沒料到他這麼好說話,立刻就有些感動起來,「皓皓……」
薛皓哲抿了抿嘴唇打斷他,「小舅舅,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叫辱名不太合適吧。」
裴亦安愣了愣,有些侷促地說:「呃……薛……皓哲,不管怎麼樣還是麻煩你了,總而言之我會儘快找到工作的。」
薛皓哲笑了笑,「也不用太著急,慢慢來吧,找到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這還有空的客房,很乾淨,稍微整理一下就能睡。」
裴亦安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真是……太謝謝你了。」
薛皓哲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他緩緩地把手抽出來,「不客氣。」
薛皓哲剛站起身,就聽到裴亦安有些小聲的嘀咕著:「那個……這裡是不是流行那樣啊?」
「啊?」薛皓哲疑惑地回過頭來,「什麼?」
「那個……在家不穿衣服……」裴亦安有些尷尬,「我可能一下子還沒辦法……二薛皓哲頓時感覺五雷轟頂,連忙回過頭,臉部抽搐地說:「沒、沒有那種事!那個……我剛才只是沒帶睡衣……又以為家裡沒人……你不用在意。」
裴亦安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點頭,然後居然有些害羞地抓了抓後腦勺,「哦。」
薛皓哲覺得腦內供氧不足有些站不穩腳跟,腳步踉蹌地打開了客房的門,「小舅舅,就是這裡。」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並不是大半夜在自己家光著屁股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陌生人,而是那個原本以為是陌生人的鄉下親戚以為這是基本禮儀,這是公理二。
薛皓哲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他雖然自認平時是個完全沒有作息規律可言的都市精英,但是有客人在,而且還是習慣雞一打鳴就下地的鄉下親戚,他至少也要稍微做做樣子,買份像樣的早餐來盡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