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到书桌后的红木椅上,看着青竹说道。
“宁王殿下也是太宗嫡子,何来乱臣贼子一说?更何况,太祖立国之初便曾有言,若藩王无 德,祸乱封地,则人人可以诛之。若天子无道,信奸妄臣,远贤臣,众藩王亦可高举王师大旗, 诛杀奸臣妄臣,讨伐不肖子孙。”青竹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福王,目光不躲不闪。
隔了许久,福王幽幽叹气,说道:“夏青竹,你可知道,你只是一个女子,无论你立下多少汗 马功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苛刻,你可懂得?你这样替宁王卖 命,何苦呢?”
“诚如福王殿下所言,青竹只是小小女子,本该无足轻重。”青竹看着福王,说道。
同。
“什么话?”福王挑挑眉,盯着青竹问道。
“青竹并非是在为宁王卖命,青竹只是不愿意福州福地,也被拖入战乱的深渊而已。
福王说道。
“如此说来,夏军医这还是在悲天悯人了?”福王嘴角缀起一丝冷笑,嘲讽的看着青竹,说 道:“若你不为宁王卖命,那么为什么在宁王起兵之初,便加入宁王军红妆营?若你不为宁王卖 命,为何你会默许你家幼弟,以尚?醇肮谥�恚�阈��谀�跏雷诱是埃咳裟悴晃��趼裘��?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本王面前?”
“夏青竹是个医者,无论在何处行医,都是一样,有了好友相邀,青竹何必推脱?更何况,若 是不加入宁王军,青竹又怎么能有机会,解青州瘟疫,活无数军民?”
“也许王爷会觉得青竹是在邀功,但实际上,青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无数病人,对于一个真正的医者来说,是比封官加爵更加荣耀的事情。夏青竹并不觉得,自己是 在为宁王卖命。”
“当然了,私心青竹还是有的,青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将医术传播开 来,让这大瑞一朝,有更多的合格的大夫。也希望有朝一日,这天下人,都有能看得起病,吃得 起药。”
“至于幼弟青衫。虽说长姐如母,可人各有志,家弟不曾阻挠抛头露面,行医救人。
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搏一个富贵前程,我这做姐姐的,除了支持之外,又能那里还有其他选择 呢……”
“至于说出现在王爷面前,还是那句话,因为雍州城一役,使得青竹明白战争的残酷,在痛惜 生命流逝的之余,越发希望能通过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改变一城一地,哪怕只是多挽救了一个人 的生命,对于青竹来说,都是值得一试的。”
“另外,青竹想请福王殿下扪心自问。若当真给殿下一个选择,殿下是?M�嘀癯鱿衷谀�媲?呢,还是希望青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您面前?”
对于青竹之前的话,福王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不管青竹说得天花乱坠,在福王的心里,其实 都是不信的。
很多时候,人们都习惯了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其他人,而且大多数时候这样的判断,都是准 确的。
只不过,有很少的人一部分人,他们是很难让常人理解的。
而夏青竹,似乎慢慢的变成了那很少的一部分人。很难说清,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但是,当青竹说到请福王扪心自问,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福王忽然踌躇了,也迟疑了。
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福王自己,也不例外。在忠于天子、效命朝廷和爱子之间,真要让福 王做一个选择的话。
私心里,他还是选择自己的儿子的。
谁让,他只有一个儿子呢……
恍惚间,福王有些自嘲的冲着自己笑笑。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