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这门里的一切,也都刹那间进了少年眼帘,惊得他目瞪口呆,就这般直愣愣地立在那,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这东厢是用来招待贵客的最好的地方,里面的布置奢华而不失舒适,哪怕是一床一榻、一桌一椅都是花了万分心思做成,给客人们带来的是极致的享受,尽表主人赤诚心意。
正对门的这张大床十分宽敞,能容得下四五人横卧于上,床幔被绸布系起,挽在床边柔顺滑下,而那床中央,只睡着两个人……仅着了亵衣的。
其中身材单薄些的那个长发披垂,凌乱地散落着,将他的脸全遮了去,而他也几乎是半趴在另一人身上,脸枕着对方的胸膛,似乎睡得正安详。而那个身材结实些的此时已然撑起了一只手臂,另一只手环着怀中人的腰,像是在护着那人一样。他冰刃一般的目光直刺在不速之客的面上,冻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楚澜张口结舌,就算是没被点了哑穴,怕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罢。
发了一下呆,花戮的眼神更加凌厉,楚澜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忙指着喉咙摆起手,嘴上一张一合焦头烂额地无声解释。天地良心,他可绝对没想到花蚕会赖床,更没想到这个时辰原该练剑的花戮居然会陪着花蚕赖床。更别说,两个人还睡成这样……
楚澜说不出话,急得团团转,激动时一个跺脚——“嘭嘭嘭!”在这清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花戮眼一冷,再弹一下手指,楚澜腿上一麻,那两膝处的穴道也被点住了。
“唔……”花戮的怀里发出细碎的声音,模糊而带着一点沙哑。
花戮低头:“醒了?”
“醒了。”这一回的声音,完全没有半点睡意了,“哥哥,让我起来罢。”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柔和。
“嗯。”花戮应一声,松开手。
花蚕拢一下衣领,把长发撩到两边,对着傻站在门口的楚澜轻轻一笑:“真是失礼了,让小少爷你看到我这狼狈样子。”
楚澜急摇头,眼里露出一点企求。不失礼不失礼,是我唐突,你让你那恐怖哥哥快点解了我的穴道吧!
花蚕慢慢移动身体,挪下床来:“既然如此,楚澜,你先出去可以么。”轻柔的微笑,“待我整理衣冠。”
他话音刚落,楚澜就觉得身上挨了几下,身子也顿时能动了,便一个转身奔出门外去了:“小蚕,待你好了再叫我吧!”
“好,一会见。”花蚕答应着,走到衣柜边,背过身去,那张秀美的脸却在一瞬间暗了下来。
昨天晚上,原本只是诊过脉故意靠近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惯例调侃,可万没想到,居然会因为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而陷入沉眠……真是不祥之兆。
就好像……那个时候在母体中一样。
男欢
花蚕整理衣冠的时候,楚澜正在门外满头大汗地走来走去。
照理说,双胞的兄弟总是比正常兄弟更亲密一些的,花式兄弟二人因着太久没有见面,所以腻在一起互相培养一下感情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觉着那么不对劲呢?
楚澜想着想着,又想不通了,一时间陷入了深刻的纠结之中。
“楚少爷。”这时候,又到清润的嗓音传过来。
楚澜还扭曲着一张脸想问题,也没怎么注意,直到肩头被人拍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啊?”
“楚少爷,可是来找我家少爷的么?”那声音又响起来。
楚澜一回头,才看见总是跟在花蚕身后打点一切的青年,正面带询问地看着自己,于是愣愣点一下头:“嗯。你是……那个……”
“楚小少爷唤我‘阿澄’就好。”顾澄晚温和地笑着,“可要属下进去通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