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往后的日子里心痛,她现下可是心疼得很哪!
一月后
拖着蹒跚的碎步,玉瑾瑜无聊至极的走出帐外,看着满天的飞雪无情地落在她日渐孱弱的身子。
这冰天雪地的酷寒,直像是万蚁钻心、千刀剜骨,狠狠地将这霜雪沁入她的骨髓里。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亦只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远方的是雾还是雪,瞧不清楚落在她身子上的是雨还是雪。
小碎步地一步一步趑趄,却又不能停下脚步,只是一味的想走,却又不知能走往何处?
兀荆鞑自从伤口完全癒合之后,便忙着和夯夷商讨战事,对于她的态度,像是逃避,又像是厌倦了她。她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若是真厌倦她了,他也该放她走,何苦再将她拴于身边,像是囚禁鸟儿般地将她圈吾于帐内?
这种感觉……真糟!
其实,她和他相处得不算好,倒也不算差,只是少了一抹他们相遇时的激情,少了一道嘘寒问暖的柔情似水。
所以,再待在帐内,她肯定会让这些问题给折磨得不成人形,幸好她终究是选择出来走走,因为冷归冷、冻归冻,却让她的心里头觉得好受多。
这里太冷了,一点也不适合她……
她想回杭州,想回家了。
她想走,老早就想走了,想回到那个四季如春的家,可除了这一片像是永远下不完的虐雪留住了她的脚步外,亦有一个意外的惊喜让她裹足不前,让她不得不稍缓回乡的打算——
她怀孕了!
她是个大夫,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即使是想欺骗自己也不行。想想,她何必当个大夫,让自己发现这可怕的事情?
自从将身子交给他的那一天,她便已预想过这一般的事情;若是在遇见苗袈、术裟之前,她可能会非常欣然为他产下他的儿子,即使是拿自己虚弱的身子作赌注也无妨,可现在,她犹豫不决了。
若是要将这腹中无辜的生命杀死,她亦于心何忍?
唉!真是无事自找一身灰。天晓得他已有了如此多的红粉知己,甚至疼爱到将她们带至战场边上,这不就说明他极喜爱这两个小妾,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呢?
想着,她越走越远,直往眼前的那一片树林走去。
这儿真与杭州极为不同,她倒还没见过杭州的树秃成如此凄凉的景致,皑皑白雪似要将这人间一切的事物淹没。
看着冻红的小手,玉瑾瑜更是将身上的斗篷拉得更拢,怕让这寒霜侵蚀她的身子。
蓦地,她听到了细微的对话声,说是对话声,倒不如说,是一声声极怒极怨的咆哮。
竖起耳朵,玉瑾瑜轻轻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前进,至此,她才更听清楚林中两人的对话。
“大将,咱们不可再这样放纵兀荆鞑。”这声音显得极其怨对,似乎同兀荆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放肆,这事有你开口的余地吗?”嗯,这声音听来像是夯夷的声音,透过雪声迭踏的滑落声,听来有点怒不可遏。
可夯夷不是正同兀荆鞑在商策大事吗?
“可是兀荆鞑不仅将小妾带至战场,还掳来一名大明汉女,谁知道他是不是意图谋反?”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听这语气似已是百般容忍,百般压抑。
“可大将……”
“够了!”
对话声蓦然停顿了,霎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飘雪声。
“小将先告退了。”
听到这句话,玉瑾瑜赶紧逃离这地方,怕让他们发现了她的踪迹后,兀荆必是跳入黄河也洗刷不了这个误会。
玉瑾瑜使劲全力奔至离帐包数尺远,才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