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醉的双眸像是娇瞋,樱红的唇瓣微都着,这样的玉瑾瑜说有多惹人怜爱,便有多惹人怜爱。
“是吗?我错怪她们了。”兀荆鞑惊诧玉瑾瑜的改变,心中却是欣喜她如此的改变,若照她的说法,那他真是错怪苗袈和术裟。
不过,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她俩这么好交情的?
“对,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她们对我真的很好,在帐内起了火炉,煮了好几桶的热水让我暖和冻僵的脸,还泡了热茶让我暖和身子,不时地搓揉我的手脚,直怕我冻坏了身子。”
说罢,玉瑾瑜便将软绵绵的身子偎在他的厚实胸膛上;她从未喝过酒,只觉得那酒辣喉且暖身,所以现下她觉得眼前有两个兀荆鞑,飘来飘去的,让她看得头昏眼花,难受极了。
这会儿,她终于明白大姐为何老是不让她沾酒了。
这酒,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强说有用,那必是供她暖身壮胆之用罢了。
“那你现在觉得如何?”摸着她仍嫌烫的额头,兀荆鞑仍是无法安心。
“不错呀,祇是有点头晕罢了。”
“我去传唤大夫可好?”
虽然他心中感动苗袈和术裟可以不和她争风吃醋,还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但这样的情况还是无法安定他慌张的心。
他一点都不想失去她。
“兀荆,瑾瑜就是个大夫呀,何须再找大夫呢?”虽然她的医术并不是特别卓越,不能使人起死回生,可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夫呀。“我身子好得很,只是有点不习惯这样的霜雪罢了。”
是啊,她这个南方的人不适应这酷寒的北方,他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记得他曾经嘱咐她……
“你怎么会跑到外头去淋雪?我不是交代你不可走出帐外吗?”
兀荆鞑的大手微托起她柔软的颈骨,好让蜷伏在他胸前的玉瑾瑜对上他恍然大悟的大眼。
“我……”玉瑾瑜微蹙着眉,清亮的双眸净是妩媚风情,“我只是想出去赏雪,因为我没看过嘛!”
既然不想说出真心话,那乾脆耍赖吧;终其究,她是不会告诉他,她在外头听到了怎样的一番话。
“你想赏雪,你可以告诉我呀。”兀荆鞑极爱怜的将她拥在怀里。
“你太忙了,我可以找苗袈和术裟同我赏雪去。”
“你何时和她们俩这般要好?”兀荆鞑双眉蹙得紧,略厚的唇也抿得死紧,心中不是滋味地询问着她。
“因为她们待我好啊!”玉瑾瑜奋力地抬起酸软的脖子仰望着他。“你哟,不可以老顾着我,也要替她们姐妹俩打算、打算。”
“打算什么?”啐,他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苗袈和术裟一定是仗着瑾瑜柔弱善良欺负她,才让她说出这般言不由衷的话语。
“她俩陪在兀荆的身旁也有一段时日,日日夜夜为你分忧解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苛待她们。”
这话说来冠冕堂皇的,却在玉瑾瑜的心中凿出一个个的窟窿,让那奔腾的血水犯流成灾,天晓得她是多么不愿意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此话听来言之有理,但却像是万箭穿刺在心头上,让他险些不能呼吸。他压根儿没想到,这番话竟是出于她的口?
是她太大方,还是大明的三从四德深植她心,让她不懂得独享夫婿,不懂得她也可以争求?若她开口要求他,他定会立时立刻将苗袈和术裟遣回内地,好让她不受争宠之忧。
可她竟是……
“你是该多花点时间陪陪她们。”
“是她们同你说了什么?”
“不,是苗袈和术裟太好了,好得让瑾瑜汗颜。我怎么可以独佔兀荆,让她们受尽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