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战家书房内,楚恨天瞪着那一张胖叔由内陆传回来的信函,额上青筋不由得绷得死紧。
可恶!
他一把抓起那封信,火大的揉成一团丢到字纸篓里去。当他一回眼看见桌案上那堆“商务”,神经更是绷得死紧,忍不住在心里讯咒千万遍。
该死的战家、该死的老头、该死的商务,还有那该死的战不群,以及那该死的、经不起激的战青!
楚恨天忿忿瞪着眼前的一切,知道其实最该死的就是他。没事管什么闲事呢?如果一个多月前他没有因为一时良心发现,帮了那死老头留在海龙岛上的子弟兵打退海盗的话,一切不就没事了吗?
谁要他偏偏来蹚了这淌浑水,谁要他偏偏就是见不得那些小海盗动到海龙岛,谁要他偏偏有一群好战爱玩的手下,一见到有水仗可以打,就什么都不顾了。
这下可好,被岛上的人认出他是战老头的儿子,然后他又一时冲动,把正主儿战青给气走了,结果就是,他从此被困在岛上。
被困——一想到这个字眼,他就头皮发麻,忽然间只觉得四面墙向他压来,屋子似乎变得更小;他全身一僵,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该死!
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双手撑着桌面,咒骂一声,深呼吸了两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在墙面再度变形前,大踏步走出书室。
屋外阳光正盛,虽然热,却有风。
一到绿意盎然的庭园中,那沉闷的压迫感便消去了。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额上有着冷汗,过了一会儿,情况才转回正常。
衣袖突然被人扯了两下,他低头,见到一双乌溜溜的黑眸。
黑眸的主人,是个小姑娘,她手里拿着一条手绢,递给他。
他不动,只是冷眼瞪她。
她一点也不为他冷酷的眼神所吓,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手绢塞到他手里,然后沉默的转身离开。
楚恨天瞪着那小姑娘离去的背影,只看见她那条长长及腰的发辫,在她身后晃晃荡荡。
他竟然没听到她接近的声音!甚至连离去时,她走路也几近无声!
望着手中素白的绢巾,他蹙起眉,突然想到——她是谁?
这一个多月来,他似乎没见过这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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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她,是在码头上。
她安安静静的杵在祁士贞那老头身旁,没有东张西望,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那小姑娘是谁?”他问身旁的韦剑心。
“谁?喔,你说默儿啊。默儿是战家大小姐在上次运货途中救回来的,听说大小姐发现她时,她不知为何被一群水盗给关在舱底。那些人不只把她关在笼子里,还帮她上了手镣脚铐。哈,真不知那些笨蛋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对她。”
赌鬼张插话笑道:“也许他们怕她跑了。哈哈哈哈……”
黑船上的大伙儿闻言全笑了出来。
“韦哥儿,听说她是哑巴?”一汉子好奇的问。
韦剑心耸耸肩,“好象是吧,没听她说过话。”
哑巴?
楚恨天一愣,视线不由得回到那小姑娘身上,然后,蹙起了眉头——
三更,半夜。
娘的!
楚恨天瞪着紧闭的房门,握紧了拳头忍耐着不去开门。
可恶,他在船上待了十年了,以后还要继续待在船上!他绝不会因为被人关在地牢几个月,就对封闭的地方感到害怕!绝对不会!
汗水滑下额角,他咬紧牙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