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回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觉得自家的兄弟都对自己不亲近的时候,二皇子却对他格外的亲近帮衬。在无数次哀怨着为何自己的亲父母都不肯对自己好一些时,身旁称的上朋友的人,除了骆咏和管钧焱,也只有二皇子肯对他付出耐心。
虽然这些都是前世的记忆,可到底是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白希云虽不是什么铁血硬汉,但好歹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像辜负背叛身边任何一个朋友。
可二皇子对他已是有了异心,他还能够照着原来的路子去走吗?
到底是人心隔肚皮啊!
他自问对于二皇子,他是问心无愧的。即便知道自己才是皇帝的亲生子,知道或许各归各位,努力一番,这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他也从未起过任何与二皇子一搏的心思。
他也并非不在乎权势地位。是男人的,哪里有不在乎这些的?
只不过在经历过一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他明白有些时候人命和感情,要比那些死不带去生不带来的东西要紧的多了。如果得到权力和地位意味着他要失去身边要紧的人,他是绝不会认可的。
但是,二皇子不一定这么想。
以他对二皇子的了解,若是他相信了换子之说,怕早已经要预备收拾他了。如今不过因为一个女子,二皇子都会动那样的心思。且遇到了出行的事,二皇子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也看的更加清楚了。
他到底还是野心勃勃的。
白希云心里翻腾着这些琐事,竟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烙煎饼”,直到次日清晨才迷糊了一阵,又因今日要赶路速到普兰围场的行宫,队伍早早便要开拔,是以直到上了马车时还有些头晕。
齐妙倒是睡了一夜的好觉,此时马车中点了一盏明亮的烛火,映照着白希云略显疲惫的脸,是她只看一眼就知道白希云今日状态不好——即便白希云再如何会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也躲不过齐妙对他熟悉的细致观察。
“怎么才一夜就不舒坦了,一定是舟车劳顿的缘故。”齐妙右手三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他腕上,细细的将双手脉象都诊过,随后松了口气,“阿昭,你太累了。今日该好生休息,否则一旦牵引起病根来怕这些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白希云笑着点头,“换床的缘故吧,我昨夜睡的不踏实,是以这会子就露出破绽来了,没事的,好生睡觉就可以好了,你不必担忧。”
“你的身子我最清楚,自然知道你没事的。”摇了摇白皙细嫩的手,娇笑道:“你的身体状况我一诊脉就知道了。”
白希云苦笑:“在你面前还说不得慌呢。”
齐妙挑眉:“是啊,不只是身体上的,就是你的表情我也看的清楚。”
她其实看得出,白希云许是为了朝堂上的事费心,却不愿意告诉她。
既然白希云不想说,她也便不会刨根问底,男人家在外面的事她女流之辈也不好多言,只能尽量让他在跟她在一起时安心放松。
齐妙扶他躺好,为他将枕头调整了舒服的角度,又拿了毯子为他盖好。
白希云闭上眼,因躺在铺了厚实褥子的马车中,车轮转动时吱吱嘎嘎的声音就格外清楚,而狭窄的空间内,齐妙身上淡淡的花香也显得格外的分明。只要一想到身边的人那般娇软温柔,全身心的体贴照顾着自己,即便是钢铁浇筑而成的心也要被捂的融化了,白希云心都柔软成一滩水,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躺在了身旁。
“你也躺着歇会儿。”
齐妙头上戴着一根金镶玉蝴蝶大簪固定发髻,这会儿簪子就顺着她的动作滑脱了一半,发髻都散开了。
齐妙有些恼,嗔道:“人家才梳好头。”
软软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