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清楚情爱,没有经历过这人世间最难以说清的爱情,正是这种莫名的感情使得他最心爱的养女与他反目,最后亲手写了一封信将他的全盘谋划毁于一旦。
张秉不慌不忙地和盘托出所有计划,在场众人一片寂静,包括府尹燕杰跟锦衣卫同知常皓,都是浑身冷汗,深感恐惧。所有人都震惊于他的布局jīng密,这种一环套一环的宛如演戏一样的谋局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了,他们无法想象怎么会有如此jīng确地预判,若不是那假飞燕的临时倒戈,那可能真的会如他所说的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是你害死了她!”张墨突然蹦起来扑向张秉,双目喷火,状若疯狂。
张秉一只手就把他丢了出去,孤傲不屑地表情终于流露出悔恨:“晓晓的死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万没想到她会为了欺骗你心感愧疚服毒自尽。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本想离开这之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可谁曾想……”或许在张秉心中,唯一不是棋子的就是唐晓,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你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你不够狠。”常皓突然开口,语气还是那么冰冷无情,“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让那个姓樵的活着,也绝不会放过这假道士跟自己的养女。你不够狠,不够果断,并不适合做恶人。”
张秉想了一下,苦笑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适合做恶人。我喜欢掌控人的生死,却不能做到铁石心肠,不过你们会因为这样就放过我么?”
他腾身跃上马车,怀抱着唐晓的尸体,拉起缰绳对张墨说道:“我们做个约定吧!你帮我好好照顾樵老爹,这辈子我欠他的,来生必报!我替你照料晓晓,倘若你们有缘,三生三世定会相聚。”
说完,他一抖缰绳,面带微笑,不知是笑众人的愚笨还是笑自己的凄凉,马车缓缓前进,穿过人群驶向城外,迎着广阔的天地,激昂高亢的歌声穿透云霄,也穿透众人的心:“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忧我凡人,苦楚几多;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怒悲欢,皆归尘土!”
常皓冷酷的看着即将出城的马车,无情的一挥手,生硬的喝道:“放!”
霎时间,密如雨点的箭矢将车厢围得滴水不露,歌声戛然而止,拉车的马儿带着宛如刺猬的车厢渐渐消失在茫茫的群山之中,杳无踪迹。
又是一天rì出,张墨在村口送走了府尹燕杰将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常皓大人在看到那混在众多相术书中的《麻衣神相》之时,立刻将它带回了京城,同时带走的还有唐学理,他居然认为唐学理很适合做锦衣卫,不顾本人的强烈反对,硬是将他押走了。
锦盒的秘密也就此揭开,原来那锦盒夹层之中放着一件麻衣,这既是一个障眼法又是一个提示,真正的关键是掺杂在那几本放在锦盒相术书里的《麻衣神相》,里面的批注隐藏着“九千岁”魏忠贤的人脉关系,涉及到诸多不轨之举,至于为何唐学智能得到此书,就无从得知了。此书落到皇上手中,就可以一举廓清朝纲,铲除jiān佞,还朝廷安稳、天下太平。
对于这些离他很遥远的东西,张墨并不关心,他很庆幸自己可以回到山村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樵老爹被他从鬼树林接回了家,要不是他讲的那个做强盗的故事,恐怕张墨也不会对张秉有所察觉,张行舟的罪名也被平反,村里人都很是高兴,爷爷nǎinǎi更是喜极而泣。
每天rì升rì落,张墨的心从波澜恢复了平静,只是在他的心间始终有着一道身影,停留在那最美丽的一刻,纵使岁月老去,佳人风采永存。
“王爷,小的该死!求王爷饶命!”密室之中,陈凡跪地伏身,脑门上清晰可见磕出的鲜红血迹,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