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少年安然坐在那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或者恐惧。
此刻正是傍晚,那巨石之下的深渊中已然传来如同魔物嘶吼的声音,只消对此地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那是罡风即将刮起的征兆。
少年却依旧安然坐在那儿,他缓缓拔出自己的长剑,然后竟一心一意的开始擦拭自己的长剑。
七煞峰用剑的人并不多,这一派的武学部分来自于三百年前大汉帝国的馈赠,部分则是来自于印加帝国毁灭后的战场。
前者当时需要七煞峰固守边疆,所以给予的秘籍却都是以战场厮杀为主,大开大合。
至于后者,印加帝国本是妖兽一族建立的国度,这妖兽和人类虽然看似并无二致,但是妖兽好战,且极其狂暴,却是最不喜欢剑这样文质彬彬的武器。
因此,在七煞峰,剑并非主流兵刃,实际上七煞峰也很少有人使剑,便是门主吕建峰的剑法亦是不精。
然而,这个少年虽仅是擦拭长剑,却给人一种人剑浑然一体的感觉,似乎那柄剑本是他身体的延续,更似乎这擦拭长剑的过程竟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天地至理。
缓缓将长剑擦拭干净,那巨石的边缘却已经冒出灰黑色的风影,这处的罡风委实强悍莫名,无形的风景已经有了颜色,而且是代表死亡的灰黑色。
少年脸上的淡漠终于散去稍许,他起身,持剑,手捏剑诀,整个人突然间似乎和这片山崖融为一体。
下一秒,那罡风吹出,铺天盖地,这一方山崖之上因为罡风的关系早无任何东西,只是,这罡风再起的时候却似乎非要带走点东西,却是将那地皮都挂掉一层。
那少年持剑立在巨石之上,突然间一剑刺出。
一剑刺罡风,怕是任谁见到这一幕都会以为少年疯掉,只是,让人惊奇的却是,那少年一剑刺出,那罡风竟是生生在他面前被刺掉一块。
一剑既出,少年的手腕蓦然间一翻,却是接连开始出剑,每一剑都极为诡异,在那罡风中四处摇摆,巨石之上,少年距离边缘不过数米的距离,那罡风只要稍微刮到他便可将他带入无尽的深渊。
只是,自始至终,少年却如同铁钉一般钉在巨石之上,任由那罡风肆虐,少年只是一剑接着一剑,却是将那罡风尽皆挡在外面,并无一丝一毫的罡风漏过来。
亦不知道过去多久,那罡风终于开始消散,少年收剑,立于巨石之上,微微呼出口气,他的双脚却已经嵌入巨石半寸有余,显然,这一番施为少年并不是如同表面上那般轻松。
“大师兄的剑法果真已经到惊世骇俗的境界,小弟不慎佩服。”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蓦然间从悬崖外传来,少年眼神一凛看过去,这地方本是公认的禁地,往常几乎无人来此,少年在此练剑已经有年余的时间,还尚未有人过来打搅过他,此时,这来人却是让少年感觉有些许的诧异,以及防备。
说来可笑,吕建峰一心要发展七煞峰,只是门下的弟子之间却是争斗颇多,不客气的说,这七煞峰的争斗在老谋深算上不及大汉的朝堂,但是在险恶上面却是丝毫不逊色。
立于巨石之上,少年飞速的调整稳定自己的气息,随即从巨石上跳下,他缓缓看向悬崖边上,那儿,一个同样少年面孔的汉子出现。
少年立即认出,这人似乎是三个想要争夺下任门主位置的师弟之一。
对于这三个想要争权夺位的师弟究竟如何如何少年却是不甚清楚,他本心只求武道,却是不在意那些虚妄的东西。
门主什么的,听起来固然不错,但是若是实力不够的话怕是承受不住那位置的热度。
只对自己的师弟也不可能直接冷颜相对,少年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那汉子。
“那卷秘籍有